这里小区分布并不密集，住的人也不多，因此路上人烟极少。

我担心是什么急症，跑过去想把人扶起来，却没想到对上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

一个小时后，我在医院的走廊里和苏阿姨说话。

“没关系，宝宝做好事啊，我开心还来不及，要不要我们去陪你？知道哪里缴费吗？身上钱够不够？”

“够的，谢谢阿姨，帮我和他们道个歉。”

挂掉电话之后，我才悄悄的松了口气。

病床上，不省人事的张昊辰正在打点滴，我坐在凳子上，无声的叹了口气。

这时，医生走过来冲我招招手，我连忙跟出去。

“病人长期饮酒，胃损伤已经很严重了，原本就一直在吃药，再不好好调养后期可能要动手术，你们作为家属的一定要好好监督病人。”

“我……”我顿了顿，“我不是他的家属。”

医生往我脸上看了好几眼，“我看着也不像，他看着和个混子一样，你就不一样，不过最好还是要家属过来，你能联系上吗？”

我想起张昊辰家里的情况，沉默片刻，“您先将注意事项和我说吧，我记下来，麻烦您了。”

医生轻咳一声，“没事，不然我们加个微信？我把注意事项发你，之后有问题你也可以直接联系我。”

我摇摇头，拿出手机把注意事项一条条记下来。

送走依依不舍的医生，我进去的时候张昊辰已经醒了，他对上我的视线，猛地坐了起来。

我赶紧去按住他，“等下你在输液……别乱动。”

张昊辰苍蓝的眼直勾勾的盯着我，“这里是哪里？你怎么……在这里？”

我谨慎的站远了点，才回答道。

“这里是医院，你倒在路边我就把你送过来了。”我停顿片刻，见他没有话要说，继续道：“你既然醒了我就先走了，费用结过了，还有注意事项，我和你说你拿手机记一下吧，医生说……让你以后不要喝酒了，不然很伤胃。”

我印象里张昊辰并不是喜欢喝酒的人。

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为什么救我？”

“什么？”我错愕的抬头，就对上张昊辰凉凉的目光。

“我们两次见面都不愉快，你为什么要救我？你都不看新闻吗？扶倒在路边的老太太结过被讹了多少钱的事情，你没听过？你就不怕我也是个骗子？”

我抿紧嘴唇，有点生气的瞪着他。

“那我下次不管你了。”

张昊辰往床上一靠，吃吃的笑起来。

半晌，他动了动屁股，冲我虚弱道：“帮人帮到底，小菩萨，帮我手机拿下呗，在我裤兜里，我在输液，没力气。”

我确认他没有其他念头后，才挪过去从他裤子口袋里艰难的拿手机。

刚摸到一个角，就听张昊辰说道：“你知道吗？男人的裤兜不是谁都能碰的，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被碰硬了。”

我手指一颤，脑海中莫名浮现那次被张昊辰扛回家拿钥匙的时候……

“你的脸真红，想到什么了？”

我没好气的抽出手机扔给他，然而我刚转身，腰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张昊辰凑在我耳边，低声道：“喂，小菩萨，帮我个忙。”

他的声音太轻了，我一时忘了挣扎，“什么？”

“我想去b市杀三个人，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我心中一突，猛地扯开他的手回头看他，他唇边还挂着笑，懒洋洋道：“怎么这样看我？医生和你说了吧，我也活不了多久了，这胃迟早得死，所以我就寻思着多拉几个垫背的，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