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点头,紧跟着用力打了个喷嚏,还好我及时扭过头,饶是如此,我也小心翼翼的退开一些距离,笔画着想说谢谢,可又想起眼前人或许并不懂得手语,于是换了个方式,我冲他比了个爱心,做出砰砰砰发射的姿势。
他被我逗笑了,给自己穿好衣服后把羽绒服披在我身上。
“回去吧,以后小心点。”
他不笑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疲惫感,我想起正攻的设定,有点担忧的皱起眉,半晌,我趁人走之前拉起对方的手掌,一笔一划的写道。
【水很冰,还会生病,你也要小心点。】
最后一点落下的时候,我想撤离的手指猛然被抓住,我害怕的抬起头,就对上他冷淡无比的视线。
我翕动嘴唇,沮丧的垂下头。
“谢谢。”他哑声道:“你说的对,冬天的水太冷了。”
“早点回去吧,睡太迟……会长不高的。”
*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和系统说话。
【系统系统,正攻的设定里有自杀倾向,他刚刚是想自杀但是为了救我所以放弃了吗?】
不然我无法理解如果救人的话,怎么会有人那么认真的脱下衣服,还叠得整整齐齐。
系统有时候会理我,有时候又不会。
这个世界它的话已经多了很多,但是基本上都在一些无足轻重的话题上,比如接下去的一句。
【你在发烧,苏沫,你都没有发现吗?】
我茫然的啊了一声,半晌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苦恼的皱起脸,【怎么又要生病……我一个月前咳嗽才好。】
抱怨归抱怨,我还是乖乖的回去冲了澡,吃了退烧药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临睡前,我突然想起了苏阳。
【系统,你说苏阳会喜欢护身符吗?他会戴在身上吗?】
系统在我脑海里播放音乐,并没有因为我的问题而出声,浓郁的睡意袭来,我失去了意识。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做了很多梦,梦里的悲伤像是四面裹挟的湖水,闷的我透不过气来。
朦胧中有人在喊我,我费力的睁开眼睛,一串眼泪顺着眼尾流出来,我缓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眼前人是苏牧。
他两眼全是血色,肌肤萎靡,嘴唇苍白,“你醒了……苏沫,你醒了?”
我下意识想冲他笑笑,可又想起对方把我的小蛋糕扔了,不由委屈的抿起嘴唇,苏牧见状猛地慌了,伸着手无措的看着我。
“你……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看出苏牧确实快急死了,我也不准备再计较了,毕竟认真算起来,我都可以做他叔叔了。
想着我放松下来摇了摇头,可刚动一下,脑子就针扎般的疼。
我这时才注意到自己浑身酸疼,连视野也跟着模糊了好一瞬,对上苏牧紧张兮兮的视线,地上还摆着乱七八糟的药和水盆,我冲他笑了笑,无声的动了动嘴唇。
【我没事。】
说完我指了指白色的退烧药,示意他再喂自己一颗。
苏牧显然没什么照顾人的经验,喂我水的时候手抖个不停,我好不容易吃完药,我躺回被窝小心翼翼的伸手抓住他的手指。
少年一个激灵,却也没有甩开我。
我阖上眼睛,祈祷一觉醒来就恢复健康,恍惚中,我听到苏牧抖着声音问我。
“苏沫,你不会死的……对吗?”
*
可事实并没有如我所期望的。
隐约有一丝意识的时候我就发觉自己并没有退烧。
半梦半醒中,我感觉自己被人裹在被子里抱了起来,苏牧在我身边大声说着什么,吵的我耳朵都要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