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悬崖上。

有个名为系统的东西和他做了交易。

他走所谓的剧本，给苏沫离开这个世界的一次机会。

那是那天，他才知道……自己的一生，自己的命运都是被设定好的。

他只不过是小说中的一个人物，而苏沫也是为了这个接近他。

恨吗？

苏牧是恨的。

可是，更多的还是心疼。

如果还有机会，他想骂醒苏沫，你这个白痴！为了一个任务目标这么强迫自己做什么？还刺伤自己，多疼啊，你不是最怕疼了吗？

白痴，苏沫你真他妈是个白痴！

苏阳从他的目光中感应到了什么，不顾一切的挣扎起来，手脚并用跌跌撞撞的往楼上冲去。

此时，距离凌晨只有三十秒。

苏阳只要选择了上楼，想逃走就来不及了，苏牧低低笑着躺在地上。

肚腹中鲜血涌出，打湿了冰冷的地板。

失血造成的眩晕感越来越重，黑暗中，他仿佛回到了准备离开b市的那一天，他没有再火车站等，而是抢在苏阳到来之前找到了苏沫。

苏沫看着他，眼睛像是在发光，漂亮极了。

他带着苏沫一路往南边走。

天色很好，一切都很好。

我爱你，小沫。

*

管家开车带我一路来到了码头边。

远方群星璀璨，洒在江面上，波光粼粼一片。

几个人把我架出来，管家和往常那样将我乱掉的衣服整理好，我看着他，眼中酸意越来越重。

最终，泪水顺着脸颊落下。

管家拿出手帕帮我擦掉眼泪，轻声道：“对不起了，小少爷，你必须死，你不死，会有很多人不幸福。”

不幸福？

谁？苏阳吗？还是……卫夫人？

“夫人就这一个孩子，她最怕的事情，就是大少爷会和他父亲一样。”

“感情这个东西，害人不浅，小少爷，您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为什么大少爷偏偏喜欢上了你。”

*

我被他们装进麻袋，丢进了冰冷的江水里。

冬天的江水刺骨冰冷，我整个人像是进入了冰窟，冷的浑身都僵了。

耳边只有系统焦急的呼唤声，【还有一分钟就凌晨了！宿主，你要撑住千万不能死在这里！】

我在心底应了好几声，肺部却感觉要炸了般。

艰难屏息中，我呛了好几口水，江面上传来几道不清晰的声音，有点像是……爆炸声？还是枪声？

这时，套着我麻袋的袋口被一股力道扯开了。

黑暗中，我看到了浅浅的光。

我呆了半天才意识到，那是头发……

是沈淮的头发……

他怎么会在这里？

沈淮拖着我往江面上游去，可江水太冷了，他显然行动不便，带着我就更为困难，几次浮起来又沉下去。

十二点到了，伴随着烟花的绽放，我的身体突然恢复了知觉。

眼前跳出一个消息：【任务已中止，是否现在回归？】

倒计时60秒

【宿主，快点选择是，你现在身体只能行动一分钟。】

【一分钟……不着急，我先让沈淮回去。】

想着我连忙去拉沈淮的手，“啊啊啊”叫着，他似乎听到了我的声音，费力的看了我一眼。

我这时才发觉他的呼吸有点不对劲。

急促而混乱，像是强忍着什么。

“小沫……我不是在做梦……你……你竟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