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被沈淮看出什么，连忙把衣服踢到床底下去，沈淮看了眼凌乱的床铺，没说什么，找了个位置坐下。

他的情绪并不好。

可以说，我认识他几个月以来，他从未如此差过。

是因为……我身上的事情吗？

我心中酸涩，从柜子里抽出医药箱，我走到他面前，抓过他的手轻轻把衣服拉了上去。

果然，不是错觉。

沈淮的衬衫下布满了深深浅浅的伤口，透出的血丝打湿了衬衫。

他的自虐侵向又加重了。

沈淮见到我之后始终有些恍惚，此时反应过来猛地抽回手，避开我的视线，“不是大伤，不用担心。”

“对了，我把课本也带过来了，我给你补习，不然等你回去上课都要高三了，跟不上进度怎么办。”

我叹了口气，拉过他的手掌按在额头上。

【我发烧了，要好好休息。】

【沈淮，生病了就得好好休息，你知不知道？】

*

我不知道沈淮有没有听懂我话里的意思，最起码，他不抗拒我给他上药了。

起先，我以为只有小手臂上有，可慢慢的，我却发现这些伤疤密密麻麻，错综复杂，早已经延伸到我触碰不到的地方。

像是一张大网，把人死死束缚在其中。

一定要这样吗？

我想问他，可对上那张看似冷漠实则脆弱的脸，我什么话也问不出来。

原本这次见面我想打听那天的情况，结果这样一打岔，直到他离开了也没有问出来。

临走前沈淮和我说，“明天我会再来。”

我冲他笑了笑，高兴的用力挥手。

晚上苏阳放学回来，我知道沈淮来过的事情瞒不过他，主动和他聊起来，说完后，我拽了拽他的衣服。

【那个……哥。】

【等我烧退了，就回去上课吧。】

苏阳正在给我削苹果，闻言顿了顿，“小沫，我正想要和你说这件事。”

他用小刀切下一小块果肉喂给我，帮我擦去唇角的汁水，“不要去上学了好不好？我给你找家教，等高考我们一起，然后考同一所大学。”

我咀嚼的动作越来越慢。

“我很害怕，小沫，那种事情再发生一次，哥哥会发疯的。”

这一天晚上苏阳抱着我，像是条小狗。

他没有进入，却几乎舔遍了我的全身，新新旧旧的吻痕，难以分辨。

第二天，沈淮和前一天同样的时间过来。

只是这一次，他看着我，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柯勑吟欗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是苏阳在我的脖子上留下了一个吻痕，衣服没有挡住。

*

我给沈淮上药，他给我补习。

今天是个很好的天气，我却怎么都提不起精神来，懒洋洋的缩在沙发里。

沈淮看出我的心不在焉，讲课的速度就慢下来了，不知过去多久，我的唇边被抵了一杯水。

我下意识喝了一口，甜甜的，是蜂蜜的味道。

沈淮问道：“好喝吗？”

我点点头，又喝了一口，喝完后，心情恢复了许多，我拿过写字板涂涂画画，几次下来，才终于写下了想问的问题。

【沈淮，我被绑架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知道吗？】

沈淮握住水杯的手骤然收紧，半晌，他轻轻放下杯子，低声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被苏阳抱出来，一动不动，全身被毛毯裹着，我甚至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活着……”

我怕他又陷入自责的怪圈，连忙握住他的手用力按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