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回来上课？】

“下周，下周就回去。”沈淮顿了顿，又嘱咐我，“之前给你的卷子好好做，我回去要检查的，你知识点薄弱的地方我都标出来了，你好好记一下。”

啊，熟悉的沈老师风格。

不过听到这段话我莫名的安心了许多，开心的发了条短信。

【好的，沈老师~】

*

沈淮挂了电话。

他对着水龙头冲洗伤痕累累的手臂，鲜血化开，洗手间外少女撕心裂肺的喊着，踹着大门。

“沈淮！！你和你妈都不得好死！！给我药！！给我药啊啊啊！”

人啊。

究竟为什么要活着？

沈淮空茫的眼对准镜子，半晌，撕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滴答哒”

手机屏幕亮了，他瞥过去，是苏沫的消息。

【晚安，沈老师~】

不知过去多久，他才拿起毛巾擦干净手指，回复道：【晚安。】

大概是……

还想看看光。

*

这个周末苏阳意外的忙碌，每天早早的和卫夫人离开，夜里很深才回来。

有好几次，我闻到了熟悉的血腥味，我怀疑可能和苏牧有关，可是没有证据，更不能当着苏阳的面问，只能百无聊赖的给苏牧的手机号发短信。

周一，沈淮和电话里说的一样，回来上课了。

中午的时候，我拉着人坐在我和苏阳中间，私底下偷偷和苏阳说道：【他看起来心情不好，我们要让他多吃点饭。】

苏阳笑了笑，没说什么。

结果一顿饭下来，我变成最忙的一个，一边要喂苏阳，还要时刻关注沈淮让他多吃点。

“我怎么记得……苏少爷的左手用得也很好？”

对上我茫然的视线，沈淮解释道：“左手写字。”

我恍然大悟，正要多问几句，这时一只手抓住我，紧跟着一道温热的身躯靠上来，苏阳的嘴唇凑在我耳边：“小沫，我想吃蒸鱼。”

我连忙用勺子挖了大大的一块带上汤喂给他。

苏阳吃得心满意足。

等把全部的饭都喂完了，我才想起沈淮。

对方正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和苏阳。

【怎么了？】

“没什么……”沈淮垂下眼帘，“只是觉得，苏大少爷招呼自己弟弟的方式，和招呼家里的小猫小狗一样。”

*

因为沈淮的那句话，我一下午都有些心神不宁。

【你在想什么？】

【不知道……】我埋头写字，【总觉得有些奇怪。】

放学后，约好了和沈淮一起复习，我正要往自习室走去，经过北门的时候，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看了好几秒才确认，是那时候打电话给我去救苏牧的少年。

他看到我，急忙招手。

“苏沫，你还记得我吗？那时候我打电话给你就牧哥的啊。”

我笑着冲他点点头。

他拧巴的笑了笑，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古怪，“那、那个，你能和我去个地方吗？牧哥在那里等你。”

我看了他几秒，微微摇头。

【我还要去复习。】

他显然着急了，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小声道：“求你了和我来一下一下就好，你也不想牧哥死吧！”

死？

我挣扎的力道微微一顿，下一刻，身后传来陌生的脚步声，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一个带着古怪味道的帕子捂住我的唇鼻。

视线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刻，我只来得及踹响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