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前,这人还脱了衣服对我大胆耍流氓。

几个小时后,他凭借着一身惊动整个医院的伤口,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

这难道就是报应吗?

不,与其说是报应,不如……那几个出手了可能性更大。

可是他们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我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毫不留情地挂断苏阳的电话,再度看向床上不知何时睁开眼睛的男人,他冲我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就是你救了我吗?”

“你真好,长得好看心地还这么善良,就是我现在好难受,你可以让我靠在你的腿上吗?”

他声音虚弱,视线却不漏痕迹的的扫着我赤裸的小腿。

“……”

见我不说话,他哈哈干笑几声,又说道:“其实我是开玩笑的,我有一个双胞胎人格,他今天出来给你当家教好像惹出了不少麻烦,我是来替他道歉的,他脑子不好,你不要理他,但是我和他不一样,你看我的皮肤颜色,多健康!我一直是个好人,嘶……对不起,我头好疼,应该是受伤了。”

我扫了眼那身黑黑的皮肤,不知道该说什么。

“医生说你的伤口都集中在身体上,头上应该没有问题。”

“这样吗?那可能是失血过多……头有点晕。”

我盯了他一会儿,感觉他不像说谎,就走上去轻轻帮他按了按额头。

“这样好点了吗?”

他直勾勾的盯着我,眼神滚烫,像是带着火。

“从来没有这样好过……对了,你想去修真世界玩吗?哥会飞,可以让你骑……”

“先生……”我顿了顿,心底升起几分不自在,“我去找医生,你肯定需要再拍个CT。”

毕竟都开始说胡话了。恪来殷葻

我不顾他的挽留走出病房,一股莫名的酸涩堵在胸口。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但我一看到里面的人,就会觉得很难过很难过。

就好像梦境中,我在无边的黑暗中,紧紧抓着身下庞大的身躯。

群星环绕在身边,我却有种即将失去什么的惶恐。

*

第二天,我吃过早饭准备赴约。

女同学的家在城南,坐公交车要三十多分钟,我特意提前了一个小时出门,可没料到刚出门,就接到了医生的电话。

等我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就看到昨天还严重到爬不起来的人负手站在窗户边。

他身材挺拔,气质沉稳,五官英俊,如果不说话……

“你来了?”

他冲我伸出手,语气饱含鼓励,“来,手给我,哥带你飞。”

我看向护士,“你们确定他脑子没问题?”

小护士也要哭了,“没、没问题呀,而且重点是,那么严重的枪伤他竟然一晚上就恢复了,医生说……要、要上报给国家。”

我抽抽嘴角,看向那人,那人也不知道听懂没有,看起来也有点无语。

好不容易让小护士出去,我走到他身边,叹了口气,“你究竟在搞什么 ?身上的伤口呢?我看看,真的都好了?”

他任由我检查,突然说道。

“你别哭了。”

我愣住,不由抬头,“什么?”

“每天晚上……”他碰上我的眼角,声音无比温柔,“你都在我的梦里哭,这么点的人,哪来那么多眼泪啊。”

他的脸越靠越近,仿佛下一秒,呼吸就要落下来。

带着燎原之火的气势,点燃空中的每一缕情愫。

打破这一切的是一通电话,我手忙脚乱的按下通话键,“喂?”

“苏沫!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