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想拍拍他的肩膀,却不小心摸到他刺刺的头发,情不自禁的揉了揉。
他舒服的哼哼两声,把我抱得更紧了些。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聂逐远的鼻息打在我的脖颈上,低声道:“不用说对不起,苏沫,你活着就是为了让人担惊受怕的,但偏偏很多人都会甘之如饴。”
一时间,我竟然分不清他说的是我……还是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
“聂逐远,我有话想和你说。”
我示意他松开我,“原本这话应该等苏阿姨他们在的时候说的,可我……觉得不说的话,对你不公平。”
“你是想说自己不是这个苏沫吗?”
我愣住,半晌,沉默的点点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笨啊。”他两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额头抵着我的,“别想那么多,你就是你,没有人会认错的。”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我狼狈的捂住眼睛,就被一只手轻轻挡开。
聂逐远用袖子帮我擦眼泪,边擦边扬声唱道:“水做人儿哟~哥哥的心肝儿哟~”
我破涕为笑,“聂逐远,你好肉麻。”
话音刚落,我忽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就好像很早以前……有人也这样帮我擦过眼泪,唱过五音不全的歌。
是谁?
到底是谁?
*
聂逐远抱着我,我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这一觉很深,却也做了很多的梦,醒来后印象最深的,还是那场大火。
在被苏牧带走的每天晚上,我几乎都会做这个梦。
熊熊大火中,聂逐远变得很奇怪很奇怪。
他走上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举起来,窒息感袭来的瞬间,我猛然清醒过来。
晨光昏暗,我听到洗手间里穿来聂逐远和人交谈的声音。
“对,精神状态很好,还在睡觉……是,是……阿姨你不用担心,那件事我和他提了,嗯……不会……”
“慢慢地会想起来的……现在先不要刺激他……对……”
我打开洗手间的门,小声喊了句,“聂逐远。”
聂逐远目光落在我的脚上,眉头微微皱起,“先不说了,嗯,好,拜拜。”
他挂断电话,走过来一把将我抱起来,“这么大人了还不穿鞋子,小心哥打你屁股。”
说着拿出一双毛绒袜子想帮我套,我连忙想抢过来,就被聂逐远一把按住。
“听话。”
说完手掌娴熟的握住我的脚掌和脚踝,聂逐远简直就是个大火炉,手掌间的温暖袭来,我忍不住舒服的叹了口气。
他还顺手帮我捏了捏许久没有活动的脚腕脚趾,我一时间忘了挣扎,像是一条咸鱼瘫倒在床上。
“舒服吧?哥的手艺一般人可是享受不到的。”
直到袜子套上来,我才反应过来刚刚的行为……实在是……有点太亲密了。
苏阳都没有这么做过。
“谢谢。”
我有点尴尬,把脚缩进被子里,盖得严严实实。
“那个……聂逐远……”
“嗯?”
我顿了顿,对上聂逐远清亮的目光,有点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总不能直接问……你是不是杀过这具身体吧?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被杀死的主人公不可能是我,我却有种控制不住的悲伤和愤怒。
这种情绪之下,如果问了,可能会吵起来吧?
还是算了。
于是我勉强笑了笑,“没事,对了,沈淮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