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墨镜,她清晰地看见男人流畅的下颚线,他说话间滚动的喉结,以及薄薄的……嘴唇。
“这是我号码,我叫沈暗。”沈暗拨了电话,听到白梨包里的手机响起,这才自我介绍,“沈阳的沈,黑暗的暗。”
白梨紧张地掏出手机,点开那个未接电话,给他备注:沈暗。
“……好了。”她小声说。
沈暗收起手机,拉住她的小臂,“走吧。”
医院人来人往,他们重新穿过长廊走向电梯,里面仍然站了很多人,沈暗进去就把白梨拉到身前,有人下电梯之前,他就伸手护在白梨身侧,为她挡开其他人的碰触。
白梨心脏狂跳。
出了医院,他仍牵着她,隔着卫衣,力道不轻不重地扣着她的手腕,拉着她进了超市,给她找了休息区的椅子坐下,他进去买了毛巾和冰块就出来了。
付钱时,沈暗接到俱乐部领队的电话,马上中秋节,羽毛球俱乐部打算组织一场聚餐活动,不少人提议外出郊游,两天一夜,路线已经定好,打电话过来是问他去不去。
“不去。”沈暗直截了当地拒绝,“抱歉,没时间。”
领队大概早就猜到他会拒绝,没说什么,笑呵呵地挂了电话。
沈暗拿了毛巾把冰块包好,走到白梨边上坐下,这才摘了她的帽子,拿掉她的墨镜,将包着冰块的毛巾轻轻放在她高肿的额头。
白梨被冰得瑟缩了一下,一双眼不安地看着他。
沈暗也在看她,看她像只受惊的小猫忽然转头想躲时,他伸手按住她的肩膀,低低喊了声,“别动。”
“……我自己……可以。”她小手颤啊颤地抬起又落下,似乎担心碰到他,一直没能碰到毛巾。
沈暗唇角一扯,问她,“周末有空吗?”
“啊?”白梨瞪大眼,仿佛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沈暗将她被沾湿的碎发拨到一边,修长的指轻轻在她额头掠过,察觉到她身体紧绷,他收回手,看着她紧张又不安的眼睛,忽而笑了。
“作为不小心误伤你的赔偿,我可以请你吃饭。”
白梨磕巴地拒绝,“……不,不用了。”
沈暗点头,“行,那就你请我吃饭。”
白梨:“……”
你是不是……喝醉了
你是不是……喝醉了
沈暗是下午四点回来的。
到诊所门口时,他想起白梨惊到瞪圆的眼睛,又忍不住唇角一勾,笑了起来。
“暗哥。”谭圆圆早就在门口翘首以盼了,见他回来脸上还带着笑,登时露出见了鬼的表情,“你不是……打架把人误伤了吗?你……怎么这么开心?”
“有吗?”他抿了抿唇。
“有!”谭圆圆八卦极了,“为什么这么开心?哎对了,那个女生呢?在医院查得怎么样?有问题吗?”
“没有。”沈暗越过她先去洗手,随后进办公室换了衣服,穿上白大褂,这才走出来拿起预约表查看。
下午预约的客人果然没来,时间改到了晚上。
他今晚打不了羽毛球了。
谭圆圆把高尔夫球杆送到他面前,“暗哥,我把你的球杆洗干净了。”
“辛苦。”沈暗抬头扫了眼,高尔夫球杆有些变形,看着这根杆子,就会想起沈广德的脸,他偏头不再看,“帮我放办公室门后吧。”
“好的。”
苗展鹏补了不到两小时的觉,此刻刚从休息室里出来,他揉了把脸,看向沈暗问,“暗哥,今天那群什么人啊?”
沈暗没跟他们解释,只说一群混混拿了他的高尔夫球杆误伤了别人,但是苗展鹏见过沈广德,知道他是沈暗的父亲,也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