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从口袋里拿出戒指盒,单膝跪地。
周围的游客们发出惊呼,应卉清愣在原地。
“卉清,嫁给我吧,”段清野说,“让我成为那个能一直看着你眼睛的人。”
应卉清愣愣的看了许久,忽然眼眶一阵酸涩。
她伸出手,看着戒指滑进无名指。
在重症监护室里昏迷那几天,她在梦里看到的情景,终于在现实中出现了。
周围游客的掌声如潮水退去,应卉清还在看着无名指上的银戒发怔。
“卉清?”段清野握着应卉清的手,轻轻抵住她的额头,“我准备了三个月,连学凯都帮我瞒着你。”
“清野,谢谢……”应卉清声音发颤,向段清野靠过去。
“但婚礼要等我能穿上舞鞋站上舞台那天。”
段清野笑起来:“都依你。”
交流结束回到沪市时已是深秋,法国梧桐的叶子铺满街道。
应卉清推着行李走在小路上,忽然听见二楼传来孩童的欢呼:“妈!段叔叔!”
周学凯扒着阳台栏杆,小脸红扑扑的。
段清野快步上楼接过孩子,故意颠了颠:“有没有想我?”
“想!”周学凯搂住他的脖子,忽然压低声音,“兰阿姨说你们在外国亲嘴了。”
应卉清差点被门槛绊倒,段清野耳尖发烫,却故意逗他:“那你想不想要个妹妹?”
“要!”学凯眼睛发亮,“这样就有人陪我写作业了!”
应卉清无奈的笑着摇头:“好了你们,快点回屋去!”
婚礼定在第二年的元旦,在老文工团的礼堂举行。
兰翠萍带人提前准备了好几天,整个礼堂被红灯笼和剪纸装点得暖意融融。
应卉清穿着段清野托人从上海捎来的暗红色呢子大衣,头发烫了柔和的卷。
“新娘真美。”兰翠萍帮她整理衣襟,忽然红了眼眶,“卉清姐,我说过,你会幸福的。”
应卉清握住她的手,轻轻抱住兰翠萍。
“我们都会的。”
婚礼没有繁琐的仪式,主要是大家聚在一起热闹一下。
看着台上二人对着彼此宣誓,周学凯忽然跑向段清野,仰着脸:“段叔叔,以后我能叫你爸爸吗?”
段清野喉头滚动,莫名有点眼睛发酸。
他蹲下来,与孩子平视:“如果你愿意,我会很荣幸。”
学凯忽然从裤兜掏出一颗水果糖,塞进段清野手里:“爸爸,吃糖。”
应卉清的眼泪砸在胸襟上,模糊中看见段清野泛红的眼眶。
这颗迟来的糖,甜得让人心颤。
婚后第三日,应卉清接到团里通知,省话剧团要排演新剧,女主角定了她。
段清野得知消息时正在厨房熬粥,铲子差点掉进锅里:“太好了!我就说你的腿没问题。”
“可学凯怎么办?”应卉清看着趴在桌上写作业的孩子,“排练要早出晚归。”
段清野擦着手走过来,将她轻轻拥进怀里:“有我。你只管去实现梦想,家里交给我。”
从那天起,清晨五点的厨房里总有段清野忙碌的身影。
他跟着广播学做鸡蛋羹,用铝饭盒装好让应卉清带着当午饭。
傍晚接周学凯放学,便蹲在院子里教他写算术题,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两棵相依的树。
某个暴雨夜,应卉清排练结束回家,远远看见窗口透出暖黄的光。
推开门,就看见周学凯正趴在段清野腿上听故事,茶几上摆着冒热气的姜汤,是给她准备的。
“妈妈!”周学凯扑过来,“爸爸说等茉莉开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