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卉清听到王老师如此说,紧绷的肩膀终于慢慢放松下来。
或许真是自己多心了?
“没关系的,辛苦您了,王老师。”
她拉住周学凯的手,缓缓带着他离开办公室。
“怎么受伤了不去医务室呢?疼不疼?妈妈带你去买药油。”
周学凯偷偷呼出一口气:“没事的,不怎么疼。”
他悄然抬头,恰好看到窗外的晚霞烧红了半边天。
他却觉得寒意从脚底漫上来。
这个谎言暂时骗过了妈妈,可下一次,又该怎么藏住周父的威胁?
应卉清特地去带着周学凯去吃了他嚷嚷了好久的西餐。
餐厅的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晕,应卉清用叉子将牛排切成小块,推到周学凯面前:“今天在学校学什么了?”
周学凯低着头,机械地往嘴里送着食物,“就、就是正常上课,数学老师讲了应用题……”
“和同学们相处得怎么样?有没有交到新朋友?”应卉清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随意。
“挺好的,大家都很友好。”周学凯快速回答,始终不敢抬头与母亲对视。
应卉清见他不愿多谈,便不再追问,转而说起歌舞团里的趣事。
周学凯偶尔也会挤出一丝笑容,附和两句。
饭后,天已经有些黑了,应卉清便将周学凯送回出租房。
保姆已经回来了,正在厨房忙碌,听见门开的声音,便匆匆走了出来,对着应卉清问了一声好。
“妈妈,我去洗澡了。”
周学凯说完,便匆匆跑进了浴室。
应卉清趁机走到保姆身边,压低声音问道:“最近学凯见过什么人吗?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保姆一脸茫然地摇头:“没有啊,学凯每天都是学校、家里两点一线,没见他和什么人来往。”
应卉清皱了皱眉,还是叮嘱道:“你多留点心,照顾好学凯,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立刻给我打电话。”
离开出租房后,应卉清脑海里仍不断回放着周学凯这两天反常的举动。
昨天的拒之门外,今天的刻意躲闪……
应卉清怎么想怎么觉得昨天晚上的周学凯有些不对劲儿。
今天脖子上的伤可能是意外,但昨天晚上他的反常,肯定绝对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而且像是故意要回避自己似的。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自己和段清野在一块儿的事儿,让周父感受到了危机,所以私底下警告了周学凯,不许他和自己过密接处呢?
想到这里,应卉清立刻转身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周家而去。
周家的门铃在应卉清指尖下发出尖锐的嗡鸣,楼道里的感应灯骤然亮起,将她的影子拉得斜长。
铁门缓缓从里面打开,看清外面的人,周父夹着香烟的手顿在半空。
“应卉清?你还敢来?”
“我为什么不敢?”应卉清毫不客气的进了门,“作为周学凯的母亲,我有权利知道我儿子身上发生了什么。”
周父冷笑一声,将烟蒂狠狠按进烟灰缸里。
“权利?你早没这个资格了!自从你跟那个姓段的搅在一起,在外面抛头露面跳艳舞,就不配再管学凯了!”
“段清野是文工团的编舞老师,我们从事的是艺术工作。”应卉清皱眉打断周父的话。
“倒是您,当着别人的面都说估计这么难听,这就是周家的家风?”她突然上前半步,眯起眼,质问道:“你是不是和学凯说什么了?”
周父轻蔑的看了她一眼:“说了又能怎么样?我不过是教训他几句,让他认清谁才是周家的人!你带着个拖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