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段清野缓缓站起身来,背对着应卉清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有些出神的开口道:“卉清,我是真的不想接受家里的帮助,”
应卉清走到他身边,轻轻拉住他的手。
“清野,我知道你一直想靠自己的努力证明给所有人看。我也知道,以你的才华,你的能力,根本不需要借助任何外力。可是细想一想,却也觉得伯父说的有理。”
段清野微微侧头,眼神里闪过一丝触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倔强。
“可是如果接受了我爸安排的项目,别人会怎么看我?会觉得我是靠关系才能得到机会,我不想被人这样议论。”
应卉清轻轻叹了口气,拉着他走回沙发旁坐下。
“清野,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伯父会推荐这个项目给我们?真的只是因为他是你的父亲,想给我们开后门吗?”
她从包里拿出段明远给的那份申请表,摊开放在两人面前。
“你看,这个项目是文工团和文化部联合发起的,目的是挖掘和传承西北的民俗艺术。伯父了解你的才华,也知道你对艺术的追求,他是觉得这个项目能让你得到真正的成长和提升。”
段清野沉默不语,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被申请表上的文字吸引。
应卉清见状,握着他的手更紧了些。
“而且,我们去了那里,不是以段明远儿子和他女朋友的身份,而是以两团工作者的身份,为我们的艺术工作带回更多的新鲜血液。”
段清野抬起头,眼中终于浮现出微光,只是仍旧带着些许犹豫。
“可是我还是担心,这样会不会让别人觉得我不够独立?”
应卉清轻轻笑了笑,伸手抚平他眉心的皱纹,
“真正的独立,不是拒绝所有的帮助,而是清楚地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并且有勇气去抓住机会。”
段清野若有所思。
良久,他叹了口气,轻轻环住应卉清的腰。
“卉清,你总是能及时叫我明白。”
应卉清总以为,是自己帮助了她很多,
其实,应卉清又何尝不是次次都帮助自己度过了那些难过的坎儿呢?
他啊,这辈子都算是栽在应卉清身上,却仍旧甘之如饴了。
沪市的夏天总是闷热潮湿的,哪怕已经到了傍晚,依旧热的人口干舌燥,呼吸不畅。
周学凯背着书包挤在校门口,蝉鸣声吵的他耳朵嗡嗡作响,他却还是丝毫离开的意思都没有,探头探脑的往路边看。
自从和应卉清的关系缓和了以后,周学凯几乎每一天都在期盼能看到应卉清接自己放学的身影。
可是应卉清总是很忙,今天也不出意外的没有等到。
周学凯有些失落的耷拉着小脑袋,抓紧书包带子,正准备独自回家,一辆黑色却轿车猛地刹在他面前。
周学凯抬头,正对上车内周父阴沉的脸。
周学凯心里咯噔一下,转身就跑。
可书包带却被人从身后拽住,整个人都向后跌去。
“上车!”周父拖着周学凯,将他强行塞进后座。
周学凯警惕地缩在角落,书包护在胸前:“你想干什么?”
周父猛地发动车子,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听说,你和应卉清去段家了?”
“你跟踪我们!”周学凯愕然,瞬间太阳穴突突直跳。
“白眼狼!”周父忽然怒骂,一掌拍向方向盘,刺耳的鸣笛声响起。
“你亲生父亲才被你们陷害进监狱,我这个爷爷也还活着,你就忙着去讨好别人了?”
“他入狱是活该!”周学凯怒吼,“是他先害的妈妈!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