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自大殿出来,天已黑的狠了。福喜打着灯笼,风寒入骨,吹得灯火阵阵摇曳。
穿过御花园,又走了一阵,忽听得不远处一声尖叫,福喜吓得丢了灯笼护在朱炎明身前,大喝道:“什么人,胆敢惊扰圣架!”
那尖叫声仍然不绝,朱炎明一手扯开福喜,向声音来处寻了过去,福喜急得大叫:“去不得皇上,皇上”
跟着他疾行几步,却到了一处水池边,两个宫女跌跌撞撞的直跑过来,一头扎在了福喜身上。
福喜劈头就抽了她一记耳光:“闹什么,没见皇上在这里么?”
那宫女上下牙关直打站:“那里……皇上……那里……”
朱炎明顺着她所指方向走过去,福喜抢先几步,到了荷花池边,见一条污秽的麻布下略略隆起,掀开来一看,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
朱炎明一瞬间已看清了麻布下的物件,静立了许久,众人只觉得寒风一阵阵的扑面而来,也不敢出声,全身骨头都咯咯的轻颤着。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众人全身都凉透了,却听朱炎明仿佛长长的吁了口气。
福喜低声道:“皇上,这……”
朱炎明猛的回过头,福喜见他眼中冷然一簇幽火,竟吓得把那半句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朱炎明冷冷瞪了他半晌,才略一挥手:“埋了吧。”
福喜应了一声,拿眼皮一撩那两个宫女,两人忙不迭的跪在了地上,却也没什么物件,只凭两只手,掘得手上鲜血淋漓,也不敢稍歇。
福喜看她们把麻布包裹放入坑中,踩实压平了,这才向朱炎明道:“皇上,这两个奴才”
朱炎明眉宇间仿佛有杀气一闪,转瞬却又暗了下去,看那两人跪在坑边不住的哆嗦,轻轻说道:“宫里的规矩,你们懂么?”
那两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饶了我们吧……”
朱炎明道:“既然什么都没看见,到了辛衣库那边,也要管好自己的舌头才是。”
两人怔了一怔,福喜低斥一声:“还不快谢恩!”
两人这才回过神,一连磕了十几个头。朱炎明也不却看他们,转身便走,步子迈得又急又快,福喜跟在他身后小跑了几步,气喘吁吁的道:“皇……皇上……”
朱炎明忽然抬脚踢飞了他手中的鸟笼子,福喜吓了一跳,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皇上息怒。”
朱炎明站了一会儿才道:“你先回去吧。”
“可是……”福喜迟疑道,“这夜深露重的。”
“快滚!”朱炎明狠踹了他一脚,他顺势在地上打了个滚,这才爬起来,小心翼翼的看了朱炎明一眼,慢慢退了下去。
朱炎明独自站在寒风中,脑子里嗡嗡作响,眼前一时是乔妃笑盈盈的脸,一时又是她初进宫时那红的让人血脉偾张的嫁衣。他漫无目的的乱走了几步,心头一团郁火,烧得实在难受,终于还是走到了那间偏殿前。
东袖见他进来,忙收了手中针线,拜了一拜,道:“人已睡下了,今天不知怎么的,倦得厉害,要不要唤他起来?”
朱炎明道:“不必了。”
内屋里是新换的烛火,灯花压得极低,偶尔一滴蜡油血水似的滴落下来。朱炎明用手指把灯蕊捻灭了,黑暗中只见一个人影蜷缩在床上,乌压压的一团,看不出个端倪。朱炎明步步逼近过去,忽然一手摁住了他的后颈,他细细的呜咽一声,整个人都陷入了绵软的被褥里,朱炎明摁着他,他喘不过气来,溺水的人一样划动着四肢。
屋里一片漆黑,只见两个缠斗中的人影,粗重的喘息,野兽一般的,绝望,愤怒,无法言喻的恹恨。他用膝盖顶住他的脊背,坚硬的硕大的性器,他感到他的身体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