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矛对着矛、刀对着刀,腾腾的杀气逐渐弥漫开来。
侯府管家皮笑肉不笑地转答道:“我家大夫人说了,府上公子抱恙,不便参宴。肃王与肃王妃想邀客,送张请帖来也就罢了,可眼下派士兵围住侯府又是何意?倘若正则侯在京,你们也敢如此放肆么?”
那肃王府领头的将士回答道:“不敢,不敢。只是王爷盛情相邀,正则侯府与肃王府又是多年的交情,若是不去,岂非辜负了王爷的一片好意?”
仆人将这话再次传回侯府的正堂中。
大夫人和二夫人端坐于正位上,听了此话,二夫人先冷笑了一声:“肃王府的话难道是圣旨不成?天子之下,你我皆是臣民,谁也不比谁高贵些!想当初二郎为梁国战死之时,肃王府从主子到奴才还只在京中享乐呢,现在瞧我们是孤儿寡母好欺负,派几个兵痞子来,连下马威都敢使了!”
大夫人比她性情温顺一些,声音也柔和,但说出的话却尽不然:“你尽管去回,他们胆敢踏入侯府半步,提刀杀了就是。”
“是。”
仆人再一路小跑出去,附耳对管家说了两位夫人的意思。
管家听后点了点头,又朝向那为首的将士,道:“诸位请回罢。”
那将士在这外头淋了大半天的雨,耐心早就被磨光了,眼见这侯府上不过几个女人孩子,也敢给他吃闭门羹,一时恼羞成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把门撞开!”
“你们敢!”
侯府侍卫大都是追随过老侯爷的,为裴家竭诚尽节,岂能容忍别人欺凌到侯府头上来?
眼见这些来路不明的将士拿着枪矛冲上来,仿佛真要冲入府中拿人,他们当即愤然呼喝一声,奋起杀上去!
两波人马犹似对冲的黑色洪流,惨烈地厮杀起来,在风雨中激荡起一片又一片片血雾。
侯府侍卫始终严防死守,舍命不渝,不放任何一人闯入府中。
外头死斗着,哀嚎声、怒喝声、砍杀声此起彼伏,越传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