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汉林是跟寇冲从化隆县一起去北面入伍的人,两个人从一开始就被编在一个小队,认识有五六年了。刘汉林比寇冲还小两岁,不过他媳妇是童养媳,十三岁成亲,到现在生了三个孩子了。
以往一提起孩子,寇冲总是一副她还小的态度,她一直以为他不急着要孩子的。俞婉心里有点慌,还有点隐隐的愧疚,越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她不说话,寇冲拿不准她的态度,埋头亲吻暖玉一般的肌肤,在旧的痕迹上盖上新的痕迹。
将柔软的人抱在怀里,似乎还不困,借着窗外打进来的微薄月光看她的脸。他的手舞刀弄棍,在外面凡事靠自已,形状虽细长,掌心跟指腹都生了不少粗粝的茧子,大拇指轻轻描着俞婉的眉毛,掌心贴在她脸上,干燥温热。
食指从眼角划过,轻轻拨动她挺翘浓密的眉毛,顺着鼻梁朝下滑,落在嫣红的嘴唇上摸了摸,来来回回,毫不厌烦。哪怕静夜中只他一个人爱如火炽,不舍的心情随着离别的时间越来越近而焦躁,只要她好好在他身边,就算没有任何回应,寇冲也觉得心安。
脸挨着她的脸,唇瓣厮磨相贴。俞婉都快被他弄醒了,呼吸声中带着小呼噜,事后的满足跟倦怠充斥全身,软软道:“我好累,你为什么还不睡?”
寇冲捏着俞婉的手,在掌心吻了吻,捞起她一条腿放在自已腰上,灼热的掌心按住绵软的屁股。上半身完全贴在一起,四条腿互相交缠,觉得满足了,这才低声道:“你睡吧,我一会儿就睡了。到时候也不用送我,我知道该怎么办。”
这一去短则半年,长则两三年。俞婉原本是不打算送,成亲以来他也出了几趟远门,她从未操过什么心,偶尔会想他在外面过得怎么样,扭头就逼着自已将念头打消。
她总想着他功夫好,每每投身战场总是满载荣誉而归,却从未细想过,他也是人,会受伤会流血,会虚弱地躺在床上承受病痛的折磨。俞婉心里酸酸的,手摸到他背上的伤疤,声音有点哑,“你们什么时候走?”
“后天就走,不少原本从北面来的将土都去,我跟他们混熟了的。修长城也没什么危险的地方,你不用担心。”
俞婉没反驳说自已不担心,寇冲一向是个不安分的人,他行事谨慎,惯于知彼知已。之前在沙州待着的时候经常带着小队穿上胡人的衣服深入大漠,了解各部落的情况,才会那么熟悉西北,这一次他也不会安安分分修长城,恐怕还会以身犯险。
俞婉想交代什么,又不肯将自已的心迹表露地太过明显。心里惦记着事情,寇冲起来晨练,她就醒了,赖到他练完洗漱出门。俞婉起床,简单吃了早饭,就去作坊将今日的苍兰仙露都兑出来。
之前做过伤药,方子还留着,如今玉颜膏销量好,各类草药都是现成的。半日功夫就做出来好几样,每样十几盒。
作坊地方大屋子多,俞婉又招了好几个女工,每日里忙个不停。衡姐儿跟着冯婶,现如今已经会做大部分香膏,杜二姐走的时候将女儿托付给俞婉,俞婉原本打算将衡姐儿做个妹妹好好养着,杜二姐坚决不同意。
说是她自已就吃亏在娘家太过娇惯,没见多少人,是个略平头整脸的一哄便找不着东南西北。衡姐儿再不能步她的后尘,要叫她从小见识些人,学些东西,明白世间的道理。
是以衡姐儿跟着冯婶,虽才八九岁,比大她四五岁的芙儿还要能干懂事些。作坊里的几个帮工都是厚道人,寇言跟俞香月也好说话,大家一处每日里过得充实平淡,衡姐儿住在这边不比跟着亲爹差。
俞婉过来做药膏,全程是她打下手,弄得又快又好。看她这样能干,俞婉不免更心疼些,叫了街面上卖糖水的,一人打了一碗。
忙了一日,总算将要制作的几种伤药全部弄了出来。寇冲从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