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3)

眼尾将整张脸的格调定位在凌厉强势上,斜飞的剑眉跟完美的眉弓珠联璧合,画龙点睛之处却是鼻梁,又高又挺,又直又美,如拔地而起存在感强悍的山峦。

此时站在昏暗的灯光里,嗓音低沉地发问。俞婉有一瞬的紧张。新房里的一切都有其美好的寓意,龙凤烛代表新人生死同进退,红枣花生、桂圆瓜子寓意早生贵子,枕头上的鱼戏荷花祝福生活如鱼得水,喜被上的鸳鸯交颈意思不言而喻。

他不会以为她在这些小事上发作吧?俞婉没有,但不怕他误会,坦然道:“是。”

寇冲扔掉擦头发的毛巾,在俞婉紧张的目光中,仿佛踩在她心上,一步一步走到床边,挨着坐下。他在她嫩滑的脸上摸了几把,刚放下手,意犹未尽似的,又抬手摸着,“换就换了,这屋子里你哪里用得不顺手,东西不喜欢,都换成你喜欢的。”

他和气,她也不好小气,淡然道:“我用惯了自已的被褥,新的睡不着。”

寇冲点点头,表示知道,将床边的帘子拉上,躺在外面。俞婉微微咽唾沫,深知躲不过,慢吞吞朝床里面挪了挪。

除了龙凤双烛,其他的烛光都被帐幔筛得只剩一团隐隐的光晕。身边悉索被子响动,他朝她挪过来了,温热的呼吸扫过脸颊耳侧,酥麻一片,俞婉紧紧地闭上眼睛。

……

在外行军打仗时,军队经常昼伏夜出,平常卯正(早上六点)便起床演练。寇冲常年习武,比别人更加早些,基本习惯了卯时(五点)起身,每天至少两个时辰花在练武上面。他的功夫好,不单单因为喜欢、有天赋,还是自已十年如一日努力的结果。

练武辛苦,在师傅手下讨生活,一大伙师兄弟那么多人,师傅一个人不可能面面俱到,多数靠自已。从他出生,爹便常年不着家,家里没有男人总有人在背后指指戳戳,柿子挑软的捏,欺负他家。为了保护娘跟妹妹、吃饱饭穿暖和,寇冲很小就学会打架、学会争夺、学会耍心眼。

这是他的生存本能,已经刻进骨子里。

他从懂事起就想见识一下外面是什么样子,军队是什么模样,因为要守着娘跟妹妹,再者年纪太小,只好盘桓在化隆县。

爹‘战死’那几年家里日子很不好过,娘什么都不会,他小小年纪要习武要养家,分身乏术,只是在苦苦支撑罢了。当时娘还年轻,不少人劝她再嫁,也有来说媒的。不是不想要他们兄妹,就是看上胡杏娘美貌的地痞流氓,没一个可靠的。

他家原本住在阳康镇,为了给他交习武读书的学费,家里五间屋子两年间陆续卖出去。其中一个买客便是大柴村俞氏族人,看胡杏娘拖着一儿一女艰难度日,就想起了俞家兴。

寇冲早就不抱希望,又怕娘被骗。那天本来他该在武馆,逃课后偷偷躲在围墙外面,看见买他家房子的刘婶子领着一个看不出年纪一身粗布衣裳的男人提着点心跟肉进了家门。

他冷眼打量那个男人,老实沉默,本分拮据,穿着打扮、谈吐举止一看就知道是地道务农的,难怪这么大年纪还娶不上媳妇,又拿什么养活妹妹跟娘。寇冲第一印象就知道不成,却在那时看到俞家兴身后还跟着个小姑娘,长得非常漂亮,一双黑亮的眼睛警惕地打量周围,看他娘的目光像是敌人,又有点好奇。

他盯着那个小姑娘打量了半晌,觉得她的眼神很熟悉,慢慢想起来,居然跟他有点像。都把自已当成了家里顶梁柱,是一个家的脊椎,没了自已,家也就垮了。

一个小姑娘,责任感还挺强。当时那样想,后来胡杏娘拿不定主意,问他怎么看。寇冲其实不看好,但明白,娘带着两个拖油瓶,想找到十全十美的很难。俞家虽穷,俞家兴心热,肯定会对他们好,他就点了点头。

于是,娘将最后两间屋子卖掉,带着他跟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