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3)

俞婉还是不吭声,固执地将头朝着马车外。

寇冲并不在意她的冷淡,仿佛他已经打定了某种主意,即使被所有人反对,也不打算改弦易张。

将人抱在怀里,在她的沉默中,他的声线冷淡狠厉,“如果谁敢跟你定亲,知道我会怎么做吗?我会把他抓到军中,尝尽酷刑。再一寸一寸敲碎全身的骨头,挖了他的眼睛,斩断四肢,将他烧得干干净净,挫骨扬灰。”

俞婉如坠冰窖,周身泛起一层疙瘩,控制不住牙齿打颤。寇冲强硬地将她掰过去,唇齿相贴,如同情人般呢喃,在最亲密的姿态中,放最狠的话,“至于你,一定不会想知道我会怎么对付你,我也不想那么对你。乖乖的,等我三年后回来,我们就成亲。”

她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他成亲?俞婉觉得寇冲疯了,也不相信他的鬼话,不过是哄骗她的手段罢了,倒是将那些狠话记住了。他为了玩弄她、折辱她,居然连她成亲都不肯,是只想将她当成他一个人的禁脔吗?

这辈子的寇冲跟上辈子完全不是一个人。她明明敬而远之,就为了跟他划清界限,他却比上辈子还要狠厉,对她的手段更加残酷起来。

到底哪一步出了差错,已经不得而知,唯一能确定的,她一定要远离他。寇冲就是个疯子,他一定不会叫她好过,俞婉无比坚信这一点。

寇冲又走了,他回来很安静,走得时候没有跟任何人说。俞婉不敢也不想去关注他的消息,她将自已完全麻痹,将寇冲排除在自已的世界之外。

前些时候,为了拉拢跟薛仁甫的关系,俞婉一口气做了五十盒复原膏,听消息说卖得极好。薛仁甫再一次来拿货,俞婉又给了他五十盒,只为了多赚钱点。

除了复原膏,还有一开始研制的玫瑰香膏、白玉兰香膏、梅花香膏,她都又制作了一些。一直到八月节,整整两三个月时间,俞婉闷在屋里,一心放在香膏香粉的研制上。

俞家兴担心她一直闷在屋里将自已闷坏了,赶她出去走走,“我说你的笄礼该好好办一下,就是不宴客,自家亲近人坐在一起吃顿饭,也算是个意思,你又嫌麻烦。明儿罗衣家宴请,你二伯母一早来请,特意招呼了你,再不能推了。”

俞婉一直得过且过,吃吃喝喝,悠悠闲闲,这两月突然打了鸡血似的,大批大批的香膏香脂往百香阁运。就算跟薛家的关系今非昔比,也不能如此压榨婉儿。俞家兴有心找薛仁甫说道说道,薛少东赶着一批茶叶去了安西卫,刘掌柜又不熟,只好按捺下来。

胡杏娘如今的日子很是滋润,儿子记挂她,月月朝家里捎带东西,一次比一次贵重。前些时候来信,叫家里去化隆县置办房子,不是在巴掌大的阳康镇,也不是扣扣索索的小宅子,而是五进的大院!银钱都捎来了。

因着儿子的关系,乡里乡亲谁不高看她一眼。往常与她不对付的,如今全成了闺中密友,苦了大半辈子,前后嫁了两个男人,都没有生个好儿子有用!

胡杏娘一边美滋滋地比划明天出门要穿的衣裳,一边对着镜子里父女俩的倒影,“人家薛家看重大姑娘才把她的东西往前推,自然卖得好。不说前些时候,便是这两月赚得银子,只怕就够在阳康镇置办宅子了。累是累了点,旁人想受这份累只怕不能够,如今辛苦,挣出这么大一份嫁妆,往后就只有享福了。”

天气太热,俞婉胃口不好,吃了半天,碗里的米没消多少,桌面上一大碗绿豆汤没了大半。她是努力赚钱打算在阳康镇开店铺,却不是为了置办嫁妆,而是心里那一份隐忧。

寇冲还没有打算放过她,每回朝家里捎带东西,都有她的一份,不是昂贵的西域奇珍异宝,便是只在长安出现的好东西。

俞婉看过便锁在柜子里,越积越多,人不在,那些东西彰显了他十足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