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一行劫匪行动自如,祁珩没敢跟太近,怕被人察觉,走了大约百十丈远,祁珩突然听见潺潺水流声,应该快到这些劫匪的大后方了,前方的劫匪也露出肆意的笑。

“这次收获不小,看这人的穿着应是富商,待我们逼他往家里写信,再送几万两黄金过来。”

一道粗犷的声音响起。“洞里的那批货还能不能捞到油水?如果搾干了就转手卖了。”

一道讨好的声音回应。“那些人的家里人送过一两回财物,见不到人就不送了,已经没有油水可捞,不如倒手卖了吧。”

祁珩面色凝重,这伙劫匪劫了人,威胁家里人送财物上门,此事官府竟没收到一点消息,也没有一个家属报官,此事很是蹊跷。

他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官匪结合,残害百姓,或许,曾有家属报官,却被官府压下去。

祁珩跟着他们出了密林,眼前峰峦叠嶂,悬崖峭壁之巅百丈瀑布奔腾直下,瀑布前是宽敞的草坪,草坪上成千上万的劫匪手握长刀在训练,个个身姿矫健,招招致命。

祁珩呼吸渐重,这哪里是劫匪,这是要造反。

前方的劫匪把绑住的商贾扔地上,那个声音粗犷的男人冲首领拱手。

“大当家的,兄弟们今日抓到一条大肥鱼,这个人身上肯定能搾出很多油水,足够弟兄们吃喝三年不愁。”

大当家的瞥一眼地上的肥鱼,赞赏道:“干的不错,把人抓洞里去,让他给家里回信。”

二当家的道:“大哥,今年还要给那几位大人送礼吗?”

“送。”大当家的漫不经心的看着手下训练。“干我们这行的,上头没人不行。”

另一人道:“我今儿出门时,听说汝阳郡的郡守剿灭了一个土匪山头,还把土匪头子砍了头。”

“汝阳郡郡守。”大当家的吩咐道,“这个人暂时不要对上,我们如今要扩充实力,还要捞更多的银子和粮草,以供不时之需。”

如此大的规模和阵势,与草帽山那帮乌合之众的劫匪不一样,要彻底剿灭,绝非易事,祁珩没多逗留,记住路线,沿路返回,到家时已至夜半。

姜姩在屋里坐立难安,以往祁珩有任何事耽搁了都会提前派人知会她一声,免得她担心,今日却半点消息也没有,正焦虑着想去告知公爹时,门开了,祁珩沉着脸进来。

“相公,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抱歉,让你担心了。”祁珩脸色缓和,“路上遇到一件麻烦事,被耽搁了。”

“你没事就好。”姜姩亲自伺候他洗漱。

祁珩本想去父亲院里禀明,看一眼漆黑的天色,只怕父亲已经睡下,明日再去吧。

两人洗漱过后,上床睡觉。

翌日一早,用过早饭,祁珩去前院找父亲,姜姩接着在书房练字,写的依然歪歪扭扭却能看出来,不似昨天写的惨不忍睹。

杨梅在一旁指点着她,“二少夫人,您这字写的比昨天好多了,进步很快。”

前两天的字是姜姩故意写的,练了几天,她总要进步一点点,练了两刻钟,手腕有点累,杨梅适时的递上一杯茶水。

“二少夫人,喝口茶歇一会儿。”

“好。”

姜姩放下毛笔,抿唇喝一口茶。

“弟妹,练字呢。”大嫂柳氏走进来。

“大嫂。”姜姩扬起一抹温和的假笑。

“三弟媳和四弟媳马上就要进门了。”柳氏兴奋的道。

“府上正在商议三弟和四弟的亲事。”

姜姩心不在焉的听着,柳氏瞥她一眼,好心提醒她。

“三弟媳是吏部侍郎之女,四弟媳是青州都将之女,她们个个身份高贵,二弟妹,大嫂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