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户部侍郎那个小女儿,代替她那个庶出姐姐进来王府的。”
当时圣上赐婚,定下了正妃和侧妃,淑妃又跟着选了两个秀女赏赐下来,其中一个就是钱家庶出的二小姐,哪知道钱氏说爱慕王爷然后偷偷代替姐姐进了王府,听说当时钱家夫人发现后还气哭了,逼着钱侍郎过来寻找王爷,让王爷多怜惜怜惜钱氏。
虽然不清楚钱家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他们可能不太了解王爷的性子,万不会因为一个爱慕就将人放在眼里,京都贵女爱慕他家王爷的不知凡几,可没见他家王爷对谁心软过,甚至王爷心里还会觉得钱家不会教导女儿,目无尊长,不懂礼数,连淑妃赐亲也敢当作儿戏。
还跑到王爷面前舔着脸皮要他对钱氏偏爱,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反正崔祖安是知道的,钱氏进了王府后王爷连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要不是后来发生那样的事,王爷恐怕都不记得这人是谁。
不过现在来看,就算发生了那样的事,王爷还是记不得。
姬长渊终于模糊想起来了一些,似乎也想起当初不太美好的事,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然后扭过头瞪崔祖安,“这事你怎么不跟孤说?”
崔祖安心里大呼冤枉,这怎么能怪他?天天那么多事,谁会将这个钱氏放在心上?再说,钱家早在几年前涉及的贪污一案中没了,平时府里也没什么人说起这个钱氏,他怎么可能想的起来。
不过他还是低下头认错,“奴才的不是,要不奴才现在就去派人将钱氏带走?”
姬长渊听了不说话,最后摇摇头,“不宜打草惊蛇,太子的人正在盯着孤,让暗卫护好你梅主子。”
崔祖安低头应是。
姬长渊想了想,又写了封信给梅素素。
崔祖安拿着信封出去,就在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姬长渊突然叫住人。
人半天没说话,眉头皱紧,崔祖安知道这是王爷思考问题的习惯,也不敢出声打扰。果然,等了一会儿,就听到人出声问了一句,“当初钱侍郎贪污一案谁处理的?”
那时候姬长渊还不在刑部,对于钱侍郎的案子不太了解,只知道户部当时有很多账对不上,父皇震怒之下命人彻查这事。
崔祖安不明白王爷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不过还是犹豫开口,“应该是沈大人吧。”
他口中的沈大人是沈彦青父亲,也不能说沈彦青父亲,沈彦青真正的父亲乃是德仁太子,说起来沈彦青和王爷还是堂兄弟呢,真是造化弄人。
姬长渊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眯起眼睛,又问了这句,“你说,太子可知道这事?”
崔祖安听了更加糊涂了,这事怎么和太子扯上关系了,按理说,就算有关系也应该和沈家、沈彦青有牵扯,但钱家若是沈彦青的人又不大可能,沈彦青怎么舍得自断臂膀?除非,因为当时那事闹得太大,不得不放弃钱家这枚棋子。
但崔祖安总觉得哪里还是怪怪的,有些说不通。
姬长渊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脸上神色一正,“不是沈彦青,是太子。”
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肯定。
那时候的他听着外祖父的话低调行事,老二老五比他显眼的多,沈彦青没道理只对付他一人,还用这种容易露出马脚的法子。
父皇的儿子那么多,唯有太子才是正统。
若换做他是沈彦青,他只需要将太子拉下去就行了,德仁太子离世时是以太子的身份,他记得小时候还曾听父皇说起过,说皇爷爷以前最疼爱的便是太子,父皇口中的太子就是德仁太子。
当年的德仁太子可比老四有声望的多,只要老四没了,沈彦青再恢复德仁太子之子的身份,可比他、老二、老五名正言顺,如今朝堂上还有不少当年的元老,哪怕是父皇,也要掂量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