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前段时间王爷说以后不要再提梅主子了,一副要跟她撇清的样子,但他毕竟知道王爷的性子,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所以私底下一直没撤回那两个暗卫,只道人没事,就不用事事禀报了。
果然,一场大病过后,王爷又舍不得人了,于是他昨天便从暗卫那里打听梅主子近况,说实话,他听了后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这般能干,梅主子若是能来刑部,王爷不知道能轻松多少。
姬长渊也想到昨晚听到的那些事,心里跟着轻松了些,不过还是吩咐道:“去城门和码头打听情况,注意今早出城和登船的年轻男子,同时,派一批人暗中调查京都城内制造假户牒的人,看看她用的是什么身份离开的,切记,事情做的隐蔽点。”
崔祖安点头,“是。”
想到梅主子前几次逃跑的情况,确实每次都是做男子打扮,不得不说,梅主子也是聪明,还知道在外面要扮成男子模样。
不过后面那点他却是没想到的,他刚才还想着,梅主子户牒都没拿到能跑去哪里?
原来如此,他再次小瞧了这位梅主子。
想到这里,他猛地抬起头,“王爷,城南那个算命的。”
崔祖安也不傻,他之前就觉得哪里奇怪,据暗卫陈述,他知道梅主子住在玉熙坊期间还去算过命,算命也可以理解,毕竟离开王府了,算算接下来的运道如何心里好歹也有个底,就像每次王爷出差,他都会提前找人算一下福祸,但没必要再去一次啊。
姬长渊眯起眼睛,冷声道:“查!”
崔祖安动作很快,晚上姬长渊从辰王府出来时,崔祖安将马车赶到他身前,在人上去后,他落后一步跟着。
两人进了马车后,崔祖安恭敬给人倒了杯茶,“王爷要去哪儿?”
姬长渊捏了捏额角,“回府吧。”
他伸手接过茶杯,睁开眼看了人一眼,眸子里的眼神有些冷。
崔祖安知道什么意思,待马车走远了些,赶紧低头将下午查到事一一说出来,他先是拍了个马屁,“王爷,您可真是料事如神,果然不出您所料,梅主子还真弄到了一个假户牒,就是出自城南那个算命的,藏的可真深,也不知道梅主子怎么打听到的。”
“梅主子弄了一个叫吕晨的假户牒,男子身份,人早上从城门出去的,守城的官差还有印象,说那人长得太黑了,他早上看了户牒后让人说了一句南方话,梅主子用老家当地话说他长得英俊潇洒,那官差也是蠢,还说怪好听的。”
姬长渊听了冷笑一声,脸色有些不好看。
崔祖安自知失言,赶紧补充道:“梅主子是寅时出去的,奴才下午查到后就派人出去寻找了,按照梅主子那个脚程,应该走不了多远。”
毕竟一直跟在晋王身边,崔祖安也练了一身寻人的本事,从梅主子前几次出逃的情况来看,梅主子是个胆大心细的人,性子谨慎,她孤身一人在外,肯定不会在路上停留,走的也一定是安全的大道。
姬长渊点点头,不过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崔祖安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总觉得王爷这次似乎并不怎么生气。
难不成是被气习惯了?
姬长渊怎么可能不生气,只要一想到他昨天去找了她,她今天就跑了,对他躲避不及,心里就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难受。
但现在心里更多的是担忧,担忧她一个人在外面受了苦,担忧她遭遇不测,她除了一张嘴有点本事,身上半点武功没有,容貌又过于出众,若是碰到歹人,一张嘴能管什么用?
想到这里,姬长渊将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冷哼一声,黑着脸训斥了句,“若是出了事,也是她自己活该。”
崔祖安赶紧低下头,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