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奇怪了,线被串起来后,前因后果什么的,戴岚基本上也都能猜出来了。
他跟着笑了一会儿,然后说:“早就说了不让她给我节假日发消息,这孩子就没听过。褚知白也是,连人名都不看,哪有这办事的。”
“你没看到,昨天新明来你这的时候,白哥就差给她鞠躬了。我当时应该给录下来,你看两眼估计病都笑好了。”
画面在脑子里这么一呈现,戴岚嘴角又咧了咧,笑得更欢了。
可这嘲笑别人的念头一过,脑子里想到的就又变成了自嘲都觉得无力的事。
戴岚抬起头,看着宋意,试探着问了句:“那……我家里的事,你多多少少也知道了吧?”
宋意“嗯”了一声没否认:“白哥肯定得解释几句。我听到点,没打听。你放心,所有你不想说的事我都不问。”
戴岚说了声“谢谢”,过了一会儿又说:“不是想瞒着你,也不是不信任你,只是觉得挺难堪的,我说不出口,也不想让你听到。”
宋意揽着戴岚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戴岚感受到这股力量后,顺势把头往宋意肩上靠了靠,像小动物畏缩在温暖的巢穴里准备过冬一样。
他把脸埋在宋意的颈窝里,闷声道:“我害怕。怕你听了之后瞧不起我。虽然我知道,你肯定会说‘不会的’,‘没事的’,‘你别多想’,但我还是害怕。”
“宋意,我特别害怕。”
卧室的灯光是柔和的米黄色,暖暖的。
这个灯戴岚已经好久都没点开过了,生病之后,他就愈发地讨厌这些亮着光的东西。
室内开着灯,窗外的月亮都看不见了。
戴岚突然很绝望。
这回不再是悲观,而是真的绝望。
他脑子里太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