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有你把我们当人。”

“老大,让我们跟着你!”

一个个身影站起,看着老大,心酸。

魏瑕皱眉,看着柳长江。

如今柳长江已经满头黑发,行为举止愈发类似魏瑕,见魏瑕目光转来,摇头。

不是他唆使的。

是弟兄们真的想干这件事。

魏瑕身躯晃动,脚下忽然有些踉跄。

像是蚂蚁在身躯上爬,拉扯着肌肤和血肉,无孔不入。

毒的瘾犯了。

强烈的戒断反应让他恶心,额头开始冒汗,无力。

“门口等我。”

咬着牙,魏瑕眼睛充血,关上门,毫不犹豫踏入冰桶。

这种纯粹生理煎熬触及神经,靠着意志力几乎无法抵御,尽管不是首次遭遇戒断反应,但这种痛苦只会随着不断推进而加深。

寒冬腊月,冰桶深入骨髓寒冷让魏瑕皮肤开始泛青。

眼眸充血,牙龈被被咬的溢血,额头上青筋狰狞鼓起。

魏瑕死死抓住冰桶边缘,手指纤细但有力,枯槁身躯如同虚脱。

这种煎熬让他每一秒都在发抖。

直到从冰桶中爬出来,魏瑕几乎站不住,扶着门框艰难开门。

门外站着魁梧的满汉,瘦弱的鱼仔,攥着拳头的柳长江,看着魏瑕,眼眶酸的厉害。

“老大!”

魏瑕忽然笑了,身上汗水和冰水混杂,狼狈不堪,沙哑而虚弱。

“你们确定吗?”

“一群混蛋。”

“不要现在的安稳日子?”

满汉昂头。

“老大,我们小时候,也想当英雄。”

“谁愿意当无恶不作的坏人。”

鱼仔也笑。

“我们是孤儿,是一群混蛋,有什么安稳日子。”

魏瑕无奈看着他们,看了很久。

目光端详的很仔细。

从穿着老棉衣的满汉,到枯瘦的鱼仔,再到柳长江......

很年轻,疤痕遍布。

他忽然觉得自已站在一片野草前。

无人问津, 风吹雨打,每个人都和自已一样,昔日宛如路边野狗,不被任何人在意和尊重。

但,他的弟兄们,他们每个人生命力都蓬勃旺盛的惊人。

“好!”

“那我们一群没人要的孩子,一群没人要的混蛋玩意。”

“自已顶天立地!”

“我们自已为自已赚公道!”

“我们为自已代言!”

这一刻,鱼仔,满汉,柳长江几人对视,狠狠点头。

“长江,接下来,你继续以何小东名义管控商业板块。”

“最初我们做生意,抢占那些灰色势力市场,可以通过多种手段,竞价和成本战,造谣和舆论战都是场内手段。”

“通过威胁,官员斡旋和举报,还有最底层的手段,打架斗殴。”

“无所不用其极,尤其是我们要抢占的市场很多,一定要够狠。”

“但现在。”

魏瑕很认真,看着伏在桌上记录仔细的柳长江。

“除了贿赂和拉拢投资,场外手段要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