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其他毒贩也看着,冷笑。

这小子,闻到点好货就按捺不住,还真和传言一样。

魏瑕也没出人意料,拿着东西近乎发抖,凑到鼻尖闻着,旋即叹息,靠在椅子上摆动手脚,像个疯子一样享受着。

副驾驶反光镜中,光头满意笑着,看着被蒙住面的魏瑕:“要不要搞点大的。”

“我们在滇南有一批大货,跟我走一趟,接下来你就在业城,白城开市场,我们去带货!”

魏瑕已经在吃,光头才彻底满意。

条子是不会碰这些玩意的。

这种人够狠,够贪,好控制。

对他们才有用。

沙哑凶戾笑声响起,光头转过身,靠在椅子上。

“七天之后,联系你。”

车辆顷刻急刹,魏瑕额头撞在前座, 疼的咬紧牙关。

之后有人从他背后猛然推了一把,魏瑕翻滚落地,从车上掉了下来,几乎摩开皮肉。

魏瑕躺在地上,第一时间摘下头罩,眯着眼睛。

几辆一模一样的面包车在街道上交汇,旋即驶向不同方向。

视线彻底混淆,完全无法分清。

甚至因为提前做过手脚,连车牌号似乎都有伪装痕迹。

没有记录必要,无法提取关键信息。

这一刻,魏瑕眼神愤怒,拳头因为攥的太死,骨节泛白。

一贯锋锐凌厉的瞳孔在颤抖。

他不顾地面摩开伤痕传来剧烈疼痛,拼命挣扎爬起来,死死盯着几辆面包车,面色涨红。

“找到了......找到了......”

声音像是笑,又带着极重鼻音,如同疯子。

“爸,我终于找到他了。”

“他肯定是带头人之一,那个光头还是毒贩集团重要人物!”

“妈,我要怎么杀了他呢?”

这几年,他可以在深夜醉醺醺喝酒,碰毒,可以在家人不理解中送走弟弟妹妹,可以带人经商,打探消息,布局。

但他从没有哪怕一刻忘记过。

95年除夕,矿区小镇那一晚。

父亲的血,和母亲喝下的毒。

那些画面煎熬着他每分每秒!

他几乎要疯了!

但现在,他找到了。

“妈,我现在不能杀他。”

“我必须知道他们的线路,知道他们背后的消息。”

“还有光头到底是受谁安排,那个秃顶中年,肯定也不是真正天海制药的人。”

“我必须挖出来,必须挖出来。”

掌心开始渗血,指甲陷入皮肤。

冷风中,魏瑕眼眸猩红,声音几乎从牙缝中挤出来。

“爸妈,我快忍不住要宰了他们。”

“现在一层层挖出来,太难受。”

路边,野草随冷风摇曳,逐渐下雨。

阴冷,刺骨。

魏瑕自言自语间,有野草从口袋滑落,浸透泥水中。

病房。

马岳泣不成声,视线中少年身影已经模糊。

尤其是看到魏瑕近乎贪婪的嗅着,将毒吞咽。

他招摇手臂的癫狂姿态,终于让这个四十多岁的国际贸易商人痛哭失声。

“他明明那么厌恶毒......”

“但他还要碰,还要装作喜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