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2 / 2)

谢远自然不甘示弱地认认真真说了起来。

倒是没想到他还当真瞧出来些毛病来,燕鸣歌听得入神,支颐望他,见他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两人从天南聊的地北,谢远将这这些年来自个为了寻找谢迟,顺带着一路行医的见闻。

燕鸣歌听得入迷,等发觉时候不早了,竟是到了要用晚膳的时辰了。

想着自己怎生的也要尽一回地主之谊的,燕鸣歌便吩咐着浮翠流丹去厨房取膳食来。

甚至还特意提点了浮翠让厨房的做上一道鸡髓笋来。

金乌西走,落日熔金,天幕如被人泼了一层浓墨,顷刻间就变成黯然无光的一片漆黑。

婵娟院点起了灯,烛火摇曳间,端坐在食案另一端的燕鸣歌素手执箸,用公筷亲自为谢远夹了一筷鸡髓笋来。

这是他从前最喜爱的一道菜,如今再吃,却总觉得不是从前那般滋味了。

一时间谢远心中有些五味杂陈,他忍着酸涩,饮尽杯中薄酒,将自个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小鸢儿,这些年你在玉京过得还好吗?”

燕鸣歌饮了口桃花酿,哑然失笑道:“好与不好,如今不也都过来了。”

她一生之中所经历的三次离别,第一次是他,谢家族人戴罪离京,永世不得洗清罪奴的身份。

第二次是陆昀,他外放苏州做官三年,那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以叫她从豆蔻梢头到如今碧玉年华,心中所思所想早就时过境迁。

哪怕他如今回了玉京,可那三年因着她的错过,她的满腔心酸苦楚又与谁人说。

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父王母妃双双殒命离开她,从此除了霄哥儿,她在这世间还有什么事值得留恋的?

许是饮了酒,她大抵是有些醉了,否则眼角的那滴泪又是几时落下的?

燕鸣歌伸手抹去,并未瞧见谢远攥紧手里的帕子,正想要递给她。

定然是她的错觉,她酒量不浅,岂会因为一杯桃花酿而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