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出宫为老夫人诊治。
松鹤堂外,燕鸣歌捱了一夜不曾阖眼,翌日才听得两个老太医讪讪回话道:“老夫人这是气急攻心,蒙蔽心窍,这才神智昏迷,不省人事。”
至于因何生气,旁人却是不得而知的,可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崔老夫人前脚才从宫里出来,听宫人说是与魏皇后起了口角,谁知到了夜里竟是昏了过去。
当然内里详情又是何如,想必没人会比陆昀更清楚了。
只是燕鸣歌在松鹤堂忙得脚不跟地,却是连陆昀的半个影子也没瞧见,就连她遣了人去府上寻也没见得人来。
二房卢氏怕得了个忤逆不孝的名声,一大早便假惺惺的带着七娘来侍疾。
至于待嫁闺中的三娘却是没出现,燕鸣歌问起时,见卢氏眼神飘忽有些心虚,还是呆头呆脑的七娘回了句,“姐姐小日子来了,怕遭了人的忌讳。”
小日子来没来倒是不知道,恐怕卢氏不让人出来才是真的,毕竟二房几个后辈里除了三娘,没几个是真正关心外祖母的。
更不用说需要上私塾的六郎十郎了,何况二舅父的人也没见着呢。
只是她卢氏最好盼着祖母没什么大碍,否则三娘的这桩婚又要往后拖了。
不同于二房的惺惺作态,三房的贺氏连着梅姨娘带着几个小辈儿都来了,挤得松鹤堂乌泱泱地一堆人。
燕鸣歌嫌弃这些人并非诚心,不过是看热闹,连忙吩咐浮翠连着松鹤堂的婢女一道将人都客客气气地请了回去。
她拿出郡主的名头来压人,卢氏虽心不甘情不愿到底是走了,七娘却是撅着张嘴很不服气,却奈何她娘都要偃旗息鼓了,她也不好挑事来。
却说陆昀一大早向上峰告了假,正要写封信将事情缘由尽书于纸上时,竟是窥见了昨日崔珏送来的信。
崔珏信上所说,一字一句,足见拳拳之心,肺腑之言。
陆昀自然是信的,甚至他心里清楚,燕鸣歌昨日私会的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