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平日里为人仁和,素来宽厚,纪嬷嬷便陪着她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冷着脸道:“你需得如是说来,否则若是耽误了大事,世子爷可是保不了你的。”
是以,在砚台的战战兢兢中,老夫人不经意间探得了陆昀前些日,去过济安坊的行程。
有他这么一句准话,便够了,看来黄大夫说的人还真是他,老夫人点了点头,砚台则是担忧问道:“可是世子的身子有什么大碍?”
瞧他对他家世子一片关切,老夫人安抚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家世子心里有数的。”
在砚台懵懂点头间,就又听得老夫人悠悠叹了口气,问道:“砚台啊,你是自小就跟着你家世子的,怕是有些年头了。”
不知老夫人作何如此发问,砚台一脸惴惴不安的道:“回老夫人,小的五岁起就跟在世子爷跟前伺候了,已经有十五个年头了。”
老夫人满含笑意,故作不经意间问起,“这么说,你家世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你应当也是知道的。”
因着没得防备,砚台不假思索道:“那是当然,说句不恰当的,小的常年跟在世子身边,算得上是他肚里的蛔虫也不为过的。”
老夫人叫他逗得眉开眼笑,谁知砚台冷不丁的回过神来,只当老夫人是知晓了世子爷与郡主之间的那档子事了,这件事他是打死也不会说的。
纪嬷嬷瞧得他吓白了一张脸,就知他心里打着什么注意,连忙冷声道:“老夫人问你话你就直说,方才不是夸下了海口吗?怎的难不成是哄老夫人的?”
被纪嬷嬷一发问,砚台嗫嚅着不敢开口,就又听得老夫人叹了口气,“唉,我老婆子不过是年纪大了,想趁着现在还能动弹,为昀哥儿张罗门婚事,寻个可心人,你若是不晓得就罢了。”
原来只是这般,砚台松了口气,只要老夫人不是问他世子和郡主之间的事就好。
至于世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他虽是不的儿子,可眼前不就有个现成的?
依葫芦画瓢,照着郡主那样的小娘子找应当是错不了的吧,虽说他也不知世子对郡主是何态度,可他瞧着,总归是不大简单罢。
故而砚台思忖了片刻,扰了扰头,回了老夫人这个问题,“样貌好,人又聪慧,木讷老实的只怕是不行,小的也说个不全,但应当就是这样的了。”
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好孩子,等日后你家世子得了一门好姻缘,得叫新进门的主母知道有你一份力,好帮你也留意着,娶个俊俏媳妇。”
这话惹得砚台羞红张脸,反倒像个臊眉耷眼的小媳妇似的。
末了,老夫人又与他再三言明,今日的事不可透露出半个字,免得叫他家世子晓得了,还要怪她老婆子多管闲事。
砚台哪里敢啊,虽说在他看来老夫人不过是关心世子罢,即便是叫世子晓得了也只会多谢老夫人替他张罗。
只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世子没问他自然也不会说。
等砚台回了熙和居,老夫人却是发了愁,“莲娘啊,你说砚台这孩子说的姑娘,像我们鸢丫头吗?我总觉得像又不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