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昨夜偶然听霍昆提了一句,说是这边在光州地界。
对于光州这个名字燕鸣歌并不陌生,三年前她化名为严小娘子,无意间救了的姜澜外祖家便在光州。
那时姜澜怕自己不相信他,将他的一概遭遇悉数告知,光州多山贼,匪患频出,以烧杀抢掠为生,甚至就连官兵都不敢来镇压。
这其中原因似乎听姜澜提起过一嘴,只是时日已久,她又记不得那般清楚。
燕鸣歌将这件事说与二人听时,戴震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道:“原本我们是该将人立刻扭送至官府,可昨日那罪魁祸首消失不见,其余人又只是无辜百姓,于是我便……我便做主……”
剩下的话他不做多言,却见公主冷声问道:“你如何知道剩下的人只是无辜百姓的?”
也就在这时,她作为公主的威慑足以让戴震谢罪求饶,即使他并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陆昀走向前很是自然的接话道:“那女贼跑不远的,她小腹失血过多行动不便;其余的村民则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纷纷出门,却是不约而同的说起那女贼这些年来为害四方的斑斑劣迹,简直就是罄竹难书。”
要说昨夜他并不在场才是,怎的说起这些事却是如此的头头是道。
思及此,燕鸣歌面上有朵红晕一闪而过,这才正色问道:“此事可有报于知县?”
陆昀点了点头,“从前顾忌那为非作歹的女贼,知县即便是想派人来查,也要掂量着衙役捕快们的身家性命,如今想来是时候了。”
听他这般说,燕鸣歌又问道:“若其中当有隐情?又该当如何?”
这样问便是话里有话了,陆昀当即拱手,“公主但说无妨。”
燕鸣歌支颐望他,“给姜家三郎的信我已然写好了,表哥能否帮我送出去?”
她不答反问,似乎这桩案子并非这般简单的一锤定音,甚至最终的决定权还落在千里之外的姜澜身上。
明知道她问姜澜的不过是光州旧事而已,不知怎的,陆昀心中倒像是打翻了醋坛来。
他神色自若并未多言,只是接了她要递给姜澜的信。
戴震早就极有眼力见的下去了,陆昀倒是跟着燕鸣歌一道上了马车。
一路上二人相顾无言,眼见着天变得愈发的蓝,已近黄昏了,一行人总算是赶在天完全黑之前进了城。
这便是玉阳关所在的蒲城了。
蒲城此名因本地盛产香蒲得名,据说捏碎香蒲子,它便会随风而去,追逐游子的脚步,将亲人的思念与牵挂带去。
甫一入城便处处能瞧见香蒲纹样的各种器物,就连驿站门口也摆满了香蒲。
关于公主一行人在光州遇上贼人一事,竟也传至了蒲城,是以驿司特地准备了香蒲为她们接风洗尘。
一番礼节过后,没等驿司请公主入内,就听得有人来报,说是城中首富岳德发求见。
要说这岳德发是何人,燕鸣歌或许要听驿司讲上三天三夜,才能明白他的传奇之处。
还是陆昀明白她的困惑,在她耳边提点了一句,“你从前或许称人家山叔的。”
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燕鸣歌当即茅塞顿开,知道来的人是父亲从前的左膀右臂陈山。
山叔从前只是读不起书的穷秀才,后来竟是鲤鱼跃龙门,在做小生意的同时还考取了举人的功名,等赚足了银两他才进京赶考,却在最后下场是得罪了家大势大的同期时功亏一篑,父亲怜惜他的才华,将人聘请入府成为了幕僚,后面行军打仗期间,听说山叔做起了老本行,却又成为了龙骧军的军师。
早在来蒲城之前,陆昀便让人先行打探,搜集的资料厚厚一摞,且等着他挨个前去查验。
故而这也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