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两位侯爷戎马半生,替皇家守了一辈子的江山基业, 他却要效仿那越王勾践,不做仁君。
是以永文帝甚是妥帖的册封了阮家二娘为孝宁县主,却不成想这桩婚事也成不了。
陈大伴的脸色已然有些难看了,倒是燕鸣歌走上前同他话些家常,“记得大伴从前每到阴雨天,腿脚都会酸疼,不知如今可好些了?”
说起这个,陈大伴面色稍霁, 长叹一口气, “难为公主还记得咱家这毛病, 只可惜这人老了不中用了, 还是老样子罢了。”
却见燕鸣歌皱起眉来, 悉心关切道:“嗳, 大伴这话是说左了, 可不能讳疾忌医,我那有道方子,大伴或可一试。”
作为大内宫中八大宦,甚至还是圣上跟前的老人了,什么灵丹妙药不曾试过,可他这沉疴宿疾根本就没法子根治,宫里的那些太医也只能用药缓着罢了。
原本他早就不做希望了,可不知怎的,听明惠公主这么胸有成竹的一说,他倒是觉得试试也无妨。
燕鸣歌招来婢女让人去别寒苑将自个的婢女请来,又嘱咐了句,“你同她们说,将妆奁里的那张方子拿着来。”
当着众人的面,才能顺顺利利的将她的婢女请出来。
即便是做表面功夫,陆昀也不能将人拦着。
又过了半刻钟,浮翠带着其余几个婢女来到正堂。
瞧着倒是全须全尾的,就是流丹的黑眼圈比她眼睛都要大了,一个个面色惨白惨白的,显然是昨夜没少担心。
瞥见陆昀抬眼偷觑,燕鸣歌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心道这笔帐她燕鸣歌暂且算着。
几个婢女中少了玲珑,再联想那日她的举动,燕鸣歌这才知晓,原来重头戏在后头呢,前面的都是铺垫。
也不知陆昀如何搜罗来的那些人,竟如此大材小用守在她跟前。
没再多想,燕鸣歌接过药方呈给陈大伴,又说:“这道方子是一位高人赠予,但这只是头一个疗程,大伴且先用上个一旬时日,若是大有疗效,我再替您引荐那人不迟。”
陈大伴笑眯了眼,点头应允,“公主费心了。咱家也就不与您兜圈子了,不知这方子价值几何?”
只是要公事公办,油盐不进的道理了,燕鸣歌自然不肯浪费如此的好机会,连忙同人走至一旁,悄声道:“大伴,您误会了,我可不是为了求您帮忙劝说圣上的,依我说,这和亲的日子再快些也是好的。”
对于燕鸣歌的这番表态,陈大伴倒是没想到她会这般说,犹疑之际就听得她又道:“说来惭愧,我从前锦衣玉食的长大,不知民生疾苦肆意妄为,实在是不堪为宗亲之表率,可如今圣上既将和亲重任交给我,明惠自当是尽心尽力,佑边境百姓,子承父业才是。”
这样一番话,陈大伴当真是高看她一眼。
从前只知吃喝享乐的明惠郡主,如今当真是长大了。
他喟叹一番,这才问起,“那公主想要与咱家做什么交易呢?”
总算是听他松了口,燕鸣歌暗自在心中腹诽,都是千年的老狐狸,玩什么聊斋啊,幸好她早就做足了准备,摸清了陈大伴的为人。
二人神神秘秘在一旁说话,叫外人看来,只怕是觉得她故意讨好,工于心计。
至少在二房的人瞧着是这样的,索性也没等太久,陈大伴的徒弟将圣上的话带到了。
原来听说候府这样一场闹剧,永文帝沉着张脸正要拿人问话时,却叫正巧来向圣上问安的勇毅侯薛夺撞上了。
他就跟刨根问底似的问清了起因,又故意给陆世子挖了个坑,在景王燕随推波助澜间,圣上干脆让金吾卫来拿人,带到御史台狱问话。
依照燕随那番话,此事怎就如此凑巧,保不齐就是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