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让人避之不及的人物了,索性自个独坐一亭,让浮翠将她准备的零嘴尽数摆上,又泡上了一壶好茶,浅啜慢饮。
不成想素华没等来,有一位身着华服的女郎款款而来,燕鸣歌抬眼瞧她,确信自己没甚印象,不识得这位女郎。
阮文毓莲步轻移向她走来,一双盈盈笑眼,两泓潋滟秋波流转,说话也温吞慢柔,做全了礼数称她一句明惠郡主。
如今这时节还能对她以礼相待的女郎倒是不多了,燕鸣歌向她福了福身子以做回礼,试问道:“说来惭愧,我有些时日不曾露面于这样的场合了,尚不知女郎名姓,还请女郎宽宥。”
这样直截了当的性子,阮文毓笑睽睽回话,“郡主不识得我也是应当的,小女性子跳脱,家姐怕我出乱子,这样的席面能不带我便不带我,一来二去识得我阮二娘的人自然是少了。”
听她道明身份,燕鸣歌稍稍恍惚,竟是阮家二娘。
难怪难怪,这样的清亮柔婉,淑逸闲华,阮二娘这份豁达明朗,倒是连她都有些相形见绌。
她的姐姐端王妃是太后亲自精挑细选的皇孙媳,最是端丽韵韵,慧心雅致,又听闻她作为长姐将幼妹一手带到,如今瞧来,只是阮家长女声名在外,殊不知次女不逊分毫,双姝并秀。
与阮文毓不过初次相见,燕鸣歌下意识的就与她比拟了起来。
好生奇怪,她从前是多么张扬骄纵的人啊,从不会因着旁人冒冒失的否认自己。
可站在阮文毓面前,燕鸣歌才觉自己从前是多么的心胸狭隘。
她乐于接受旁人的安排,叫旁人看来倒像是逆来顺受,可她却是随遇而安乐得逍遥自在,生长成如今这般豁然明朗的模样。
神游片刻,燕鸣歌那点子别扭也随之远去,反倒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瞧。
阮文毓倒是好奇她怎的一时不言语,莫非是她说错了话不成?
尽管是头一回见她,阮文毓对她的好奇却是一点也不比她少。
譬如,小几上摆着的这些零嘴闻着很是香甜,不知尝起来味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