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素华的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便又严肃认真的反问了一遍。
“既不是疤可是出生时就有的胎记?”
虽不知她为何又追问,但素华到底是点了点头, 疑惑问道:“这胎记有什么不对吗?”
兹事体大,桂嬷嬷尚不敢确定, 只得矢口否认,赔着笑脸道:“还望公主赎罪,老奴方才一时间看花了眼, 以为您是受了伤。”
这般解释, 倒也说得过去,素华便也没与她计较。
换好了衣裳,正要出门时,却见桂嬷嬷走近些, 福了福身子,歉疚道:“今日老奴唐突了公主,还请公主宽宥,否则若是传到我们娘娘耳朵了,老奴只怕是没有好果子吃。”
这话是说笑了,谁人不知淑妃身边的桂嬷嬷最是得她信赖,只是素华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也依言应了。
此事暂且告一段落, 等素华出来时, 燕鸣歌瞧见的则是一个玉静花柔, 明若芙蕖的女郎。
金碧绣牡丹纹的锦缎褙子并一条荔枝红色的纽罗宫裙, 红翡滴珠飞凤金步摇缀着长长的流苏, 一对赤金镶红玛瑙的米珠坠子更是衬得人玉容媚雪, 花貌胜春。
别说燕鸣歌一个女郎看着眼睛都直了, 就连候在廊下的小太监眼睛也不老实往这边瞟。
素华却觉得浑身别扭不大自在,她平日里衣裙多以素色为主,这样鲜艳明亮的颜色甚少穿,冷不丁叫她们盯着看,心里还有几分羞赧。
她迈着步子挽着燕鸣歌的手往西暖阁去,燕鸣歌揶揄地在她耳畔低语,“红色衬你,更个白乎乎的雪团子似的,以后可以多穿些。”
这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倒像是风月场上那些老积年调戏花娘似的。
素华似睇非睇嗔她一眼,却见燕鸣歌无甚反应,可得开怀,反倒叫她自个闹了个大红脸。
正走到东西两座暖阁的交汇处时,燕鸣歌瞧见了崔瑛跟前的婢女。
难怪方才并非见着她们,原来是叫三公主锦华叫去了东暖阁。
不想见着明华那个如苍蝇般嗡嗡吵不停的,素华与燕鸣歌一道去了东暖阁。
许是因着淑妃如今得势,那些个踩高捧地的人都去围着明华打转了,锦华倒也没向从前那般用鼻孔看人,见着素华就要找她的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