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变亮一秒,几条消息冒出来,是统筹在工作组群里通知大家可以直接到餐厅。
燕棠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最终还是将手机收到了兜里,和玛莎一起出门。
虽然这次团建活动十分硬核,但就如大公司一般的团建流程一样,第一天晚上都是大家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个饭,听听老板发言,回顾过去展望未来。
燕棠跟玛莎一起往餐厅走去,路过一片空旷地带。
并列停靠的雪地车旁还有几辆坦克和装甲车,在黑压压的天色之下像是蛰伏在雪地里的钢铁怪物,与西伯利亚的寒冷空气一样让人心生胆寒。
“猎狼和棕熊的时候要用上这些车辆,现在还能开放报名,统筹那边在统计人数。”玛莎看着这些装备也有些兴奋,“办公室坐久了,还是得找点儿刺激才行。”
餐厅坐落在营地正中的位置,是一座占地面积很大的木屋,主体由齐整的深色木条堆砌而成,两侧并列着几扇边框漆成浓绿色的窗户,正透出明亮的灯光。
她们抵达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到了,墙侧的长桌上摆着不同牌子的伏特加和两大盘沾盐面包,酒瓶旁还有一沓小册子,写着未来几天的狩猎事项,诸如喝酒不打猎、不可狩猎母熊和幼熊等。
给客人品尝沾盐面包是东斯拉夫的传统,代表友情和欢迎。
燕棠刚拿起一块面包,就听见走廊里传来几个男女交谈的声音,俄语一用沉稳的腔调说出来,就会显得特别严肃庄重,一听就知道是领导层来了。
她微微侧过头去,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几乎是下意识地拉住了玛莎,带她往餐桌边走过去。
集团层面的团建,主要是让所有人都相互熟悉,所以没有固定座位,不同公司的人混坐在一起,只有老板那桌是固定的。
好巧不巧,她俩坐在了离老板那桌最近的位置。
从燕棠的角度看,恰巧能看见宋郁和宋璟一起坐下,父亲宋裕川是那桌唯一的纯中国人面孔,和其他股东坐在一起聊天,并没有和两兄弟挨着坐。
他们身边是一些核心高管,坐的位置也很有门道,亲疏远近一眼看穿。
这都是玛莎跟她提的,老员工总会知道集团内一些历史往事。
“去年的时候,伊万还会和老板坐在一起,但今年爆出他出差时带着某个子公司的财务总监参加一场商务晚宴后,两个人搞在了一起......老板不信任他,虽然没辞退,但是他已经从核心层出局了。”
燕棠对宋裕川的印象很好,记忆还停留在他是娜斯佳的老公,会给老婆送礼物、关心儿子学习,对她这个家庭教师温和有礼的样子。
那一侧桌上,除了宋郁宋璟两兄弟外,都是四五十岁往上的男女,一个个脸上都挂着亲和的笑,跟走过来聊天的员工谈笑时也很放松随和。
但他们身上那股上位者的气质始终挥之不去。
耳边还在响起玛莎八卦的声音:“大老板是个很帅的中国人对吧?这一家子都很聪明,聪明极了,你以为他们很好说话,其实只是看透了不说破罢了,等你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出局的时候,往往已经是尘埃落定了。”
听到这里,燕棠垂下眼,端起手边的热红酒喝了一口。
蜂蜜和肉桂的香味儿在舌尖弥漫,温暖的液体入腹,让她浑身都暖和起来。
“原来是这样。”她放下酒杯,轻声说。
大概是宋郁前两年没出现在集团的团建活动里,这会儿也是大家讨论的话题之一。
“他的比赛我看过,很精彩。”
“算起来Kirill也是集团的股东啊。”一位法务部的员工说,“他十八岁的生日礼物就是父母给的集团股权,那阵子律师团队忙了好一阵才完成交割,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