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哆嗦。
她将葱白的细指收入袖口,手指却已是冻的僵直。
茶楼内因了烧了炭火炉,屋内暖和,待久了,却极为憋闷。
加之被楼上雅间内的视线来回打量。她虽远远的坐着,却偶尔也有一两道探究的视线落于身上。
柳长宁本就不打算加入任何势力,对于这样肆无忌惮,待价而沽的视线,便尤为不耐。
此刻站在廊亭,空气清晰,远处莲池隐约若现,倘若不是这具身体畏寒,多待上半个时辰也尚可。
金陵城的冬风尤为刺骨,柳长宁再次打了个哆嗦。
她算了算时辰,心中暗忖,倘若贾子云这会儿依旧没有脱身,在柜台之上留个地址,日后再聚。
正欲转身离开,游廊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温柔熟稔的嗔怪:“天气如此冷,苍云为何不去楼内待着?”
柳长宁侧眸,远处的女子身着一袭黄色镶边宝蓝撒花缎面竖领棉袍,衣领高高竖起,乌发被一只青碧簪束于脑后。
她身材纤长,腰带束身,显出劲瘦的腰身。
此刻丹凤眼含着丝缱绻柔光,丰唇勾出一抹熟稔的弧度。
来人越走越近,待走至近前,眼疾手快的将手中的紫金浮雕暖炉塞入柳长宁的怀中。
旌寰从臂弯取下大氅,抖开,做势便欲为眼前之人披上,却被她错开脚步,堪堪躲过。
怀中的手炉让指尖的冰冷稍稍退散,柳长宁愣了一瞬,撩开眼皮,清凌凌的杏眸看向来人,将手中的暖炉托了托,致谢道:“多谢阁下。”
她的视线落在来人手中展开的大氅上,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声音清冷:“在下正欲打算回茶楼,您的衣物便不必了。你与我非亲非故,受您暖炉,已是僭越。”
听了此话,旌寰落寞一闪而逝,她展唇苦笑点头,将大氅披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