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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长宁洗完碗筷,从灶房内走出来的时候,便宜夫郎屋内的蜡烛,依然亮着。
她没空管他,净房洗漱完毕。直接回了屋。
今日月圆之夜,正是打坐的好时机。运起养气诀,盘腿入定。
一个时辰过后,她倏然睁眼。也不知是否月圆之夜,亦或前几日药浴起了作用。
今日这番打坐,身上竟出了一层浅淡的污垢。
她重新去了净房,打来水,洗完澡。回屋的时候,便宜夫郎内室纸糊的窗柩上,一道颀长的身影被拉的长长,拖曳在窗纸上。
柳长宁看了眼黑定定的天空,想及那人有伤在身。
伸手拉上门环,扣了两下,立于门外,淡声叮嘱道:“早点儿睡。”
屋内的人显是愣了片刻,声线沉郁,高冷哼道:“妻主管得太宽,你先行睡吧。”
客套话带到,那人不听,柳长宁也不做停留,旋身回了柴房。
背过身的柳长宁,没看见,原本提笔书写信函的某人,盯着木门,犹豫了片刻,将已经沾上浓墨的狼毫搁置一旁。
起身,吹灭了蜡烛。
柴房内的被褥已经换上了新的,柳长宁脱掉长衫,躺在垫了厚厚褥子的木床上,闭上了眼睛。
月色从大敞的窗柩洒入屋内,她的脸暴露在柔柔月光之中。
那是张平平无奇的脸,褪去了泰半的蜡黄,竟在月色的衬托下,显得光滑而莹润。
倘若有熟人看见这张脸,面容与往日别无二致,乍眼一看,皮肤白皙了几分,竟似珍珠蒙尘般蜕变。
第26章
柳长宁第二日起的晚了些。
因了昨日换了新被褥, 床板虽不再磕着骨头, 厚厚的被褥铺于身下,却有些不透气。
身上燥热,夜晚睡得不踏实, 醒来好几次。
于是第二天早上, 她难得多睡了会儿。
柳长宁穿好衣衫,推开柴房木门, 屋外灰扑扑一片,天空中是暴雨欲来的昏沉。
隔壁便宜夫郎的房间不见动静,如往常一般早早的出去了。
他素来神神秘秘,神龙见首不见尾。
柳长宁倒也不觉奇怪, 洗漱完毕, 眼看着天空乌压压一片,暴雨将至, 便息了去山里的心思。
空气中湿气大, 随意活动两下, 身上便是一层热汗。
柳长宁神色厌厌, 搬出一把摇椅,置于老槐树下,整个人懒洋洋得躺了上去。
手边放着昨日在书铺内买的两本书籍,并一碟桂花糕。
她有吃早膳的习惯,如今便宜夫郎不在家,退而求其次,拿出昨日买来的桂花糕, 和着热水,一边吃,一边手持书册,翻阅这个时代的人文地理。
金凤王朝政治经济发展水平类似于Z国宋朝。
如今朝堂更迭,将将经历三代女皇。
上一代女皇永泰帝因了后宫只有一位皇夫与侍君,子嗣不丰,育有二子一女。
长帝卿与当今女皇乃上一任皇夫所生,二皇子生父不详。
据说当年永泰女皇南下江淮,于十里桃花庵遇见一男子。两人一见钟情,暗通款曲,后生下一哥儿,便是二皇子。
女皇将这在江南生下的哥儿抱回金陵城,寄于皇侍君名下,千娇万宠。
明间有句俗话,为母为父者爱幺儿。许是如此,永泰帝对嫡长子严厉却对这抱回来的幺儿宠爱非常。即使老来得女,她却也将一世恩宠给了二子。
永泰十五年,孝贤女皇意外驾崩。幼女年岁尚小,特命长帝卿垂怜听政。
说来这长帝卿也是一治世奇才,他把持朝政两年。整饬纲纪、抚定内外,勤政为民,虽手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