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对我忌惮深重。此番捉住了莫表姐,我那伪装再如何也骗不了她。做戏只不过是为了给关陈氏的人看的罢了。我与旌寰的战场,从来是直面,而不是退居一隅。此番避开京中耳目,流放北地,待处理好漠北的事情,当暗涌浮出水面,我与他便势必有一场生死之斗。”
耳边传来那人匀称的呼吸声,车妇扬起鞭子,抽打老牛。牛蹄?N?N儿的往前跑。
裴元邵眼露恍惚,身上的冷意悉数褪去。眼前是枯藤老树,小桥流水,牛车简陋,一人相偎,端的是岁月静好。只这样的静好多了丝令人焦虑的恐慌。
他本是过客,如何能生出这般归人的热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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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车抵达西樵村,已是正午。此时艳阳高照,知了不知疲倦的鸣叫。
庄户大妇们扛着锄头回家,三五成群,稀稀拉拉走在狭窄的田埂之上。
村口处突然出现的一辆牛车便显得极为显眼。
西樵村不抵南方,风调雨顺。地里庄稼涨势好,家家户户便有糙米饭可吃。
因了此地地处北方,降水少,时常遇到旱季。
是以村民们,除了极为少数大妇家中有余钱外,泰半生活清苦,平日吃上一顿肉食儿已很是拮据。
很少有村里人会雇佣一辆牛车,买上一车的吃食儿、用品。
毕竟家中地里的食物已足够自给自足,所需用品更是将就着用。每逢年节才有那庄户人家的大妇,愿意添置一二被褥长衫。
此刻看见柳长宁与他家妖艳的夫郎从镇子上回来,买来一辆车的杂货,俱都面露惊奇。
牛车一路从村口穿行而过,村里大妇们无不驻足,探头望去。
柳长宁因了这一路颠簸,神色怏怏,闭目养神靠在便宜夫郎肩头。
裴元邵往日便是人群焦点,习惯万众瞩目,此刻被村人盯着看,泰然自若,视若无睹。
小清河河道口,柳田氏骂骂咧咧训了小儿子柳夏一路。
“你个赔钱货,让你洗衣物,你却在河边与刘达家的三子说起了私房话。见天的偷懒,耍滑头,看老爹今日不告与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