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话言毕,虞太夫抬脚,一脚踢在跪于身侧的侍卫胸口,怒骂道:“尔等身为御前侍卫,办事不利,本宫昨日舟车劳顿,身子疲乏,一时不慎,信了你等之话。险些酿成大错,冤枉无辜。”
眼看着今日暗算不成,自己面上甚是难堪。虞太夫眼珠一转,眼疾手快的找个替罪羔羊,推卸罪责。
只可惜,女皇尚未发话,素来不管三宫六院之事的长帝卿,却忽然冷哼了一声。
他将肩头的雪花扫落于地,勾唇,意味深长的笑道:“虞太夫往日代为打理后宫,实乃辛苦。太夫年岁已大,后宫之事本就烦杂,压在他一人身上,本不是长久之策。君后入主后宫之事此番回宫应刻不容缓,诸位可有异议?”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似乎只是漫不经心一提,雪地上垂首而立的大臣面上神色各异。
却无人敢上前反驳,长帝卿显是借着此事,为女皇亲政做准备。
还有一年,女皇便到了亲政之龄,此时女皇大婚,便显得尤为关键,此为便是对异心臣子施压。
历代女皇但凡亲政,便得收回三军军符。如今世家势大,并不愿放权。自上一任君后去世,后宫空悬两年,世家贵族皆以女皇年龄尚轻为由,强行反对册立君后。
宫不可一日无主,太夫年岁大,今日做出糊涂之事儿,有一便有二。
今日之事便是因由,此刻倒无人敢反对侧立君后之事儿!毕竟后宫乱,则国乱。
柳长宁抬眸,觑了一眼不远处的红衣男子,人群中,他着一身暗红色棉衫,神态自若,面色慵懒。
本是轻描淡写的一语,却令一众王侯面色隐忍复杂。
柳长宁眸中蔓着丝笑,她见过他动情时不知所措的纯善,看过他动怒时横眉冷对的张扬。
却唯独没见过此刻谈笑间,运筹帷幄,步步为营的慵懒神采。
她素来喜欢心思纯善之人,便宜夫郎的性子却正好恰恰相反。
他心思极重,一言一语皆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