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再抽马缰,缰绳一拉就松。

轩辕懿调转马头,大力挥鞭:“驾!”

他一路疾驰,冲进魏王宫中,强撑着最后的力气虚弱无依地扑进魏王怀里:“王上,你要帮懿做主,得公子总爱欺我,请允许我另开住处。”

魏王哄着怀里染血的美人,满口应好。他巴不得自己的私宠跟昌信君切割干净,轩辕懿主动提出,便是这次试探的满分答案。

“去,把阿得这个臭小子叫过来,寡人替你做主!”

轩辕懿的裤子已经被血浸透了,失血过多,告完状便再撑不住。

下人扶着他去了后殿止血疗伤,换了衣服,又喝了碗进补气血的汤药,才重回殿中。

这时魏尔得已经冷着脸跪在殿前,不知说了什么话,让素来极宠爱他的魏王砸了杯子。

轩辕懿隔着香炉的青烟远远看了片刻,转身离开。

次日,听闻得公子触怒王上,被关了禁闭。

轩辕懿不闻不问,只专心指挥下人往魏王为他新安排的别院里搬东西。

出门在外也没有太多东西,不过花费一个时辰就收拾好了。

他从晋国带来的仆人手里拿着一个笼子,里头两只雪玉可爱的白兔不知天地变换,还在悠哉吃草,显得憨态可掬、天真可爱。

仆人献宝似的把笼子放在轩辕懿跟前:“殿下,上回抓到的这对兔子,得公子一直派人送新鲜的草食来精心养着呢,瞧着还长胖了一圈,也不怕人了,您看看放哪儿好?”

轩辕懿先一怔,尔后看着这对兔子,眼神愈发冷漠坚定。

他打开笼门,拎出来,一把掐死。

仆人第一次看见自家端方温良的主子露出如此狠辣之色,跪在地上抖如筛糠。

轩辕懿浑不在意地擦拭手上鲜血,似是好奇,他擦到一半,将染血的指尖伸进口中,尝了尝味道。

腥。

不好吃。

但杀生予夺的滋味,让他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不需要再养着了。”

轩辕懿将兔子尸体与笼子一起踢开。

“当人宠物,不如死了。依附于人,可爱时好吃好喝,不爱时打骂侮辱,清蒸红烧不过是一念之间。”

他不要当人的宠物。

他要主宰命运。

他要让这些侮辱自己、践踏自己、伤害自己的人,都付出代价!

轩辕懿要做一件事,总能将之做成做好。

秋猎回去后,他就领了官职,搬出昌信君府。

不消数月,就成了御前最得魏王信重的宠臣。

他开始在朝堂上与昌信君争锋相对,和魏王麾下的佞臣奸宦同流合污。

他的名声一天比一天难听,势力也一天比一天庞大。

但轩辕懿知道,现在他手里掌握的权利,都是虚假的。

他在魏国毫无根基,只是无根浮萍,一切浮华都是依附于魏王喜爱,随时都可以被夺去。

魏王昏庸好色,不需要能臣干将,投其所好就能高升得宠,但投其所好的可替代品也随处可寻。

魏王现在喜欢他,不过是图个稀罕新奇。

他身份特殊,又与那些单薄柔美的优伶小倌完全不同。

他不仅能在私下里取悦魏王,而且还是一把极其好用的刀,可以替魏王做许多不干不净的事情。

旁人骂他巧言令色,残害忠良,贪赃枉法。

轩辕懿每每听到,都是冷笑:“知道为什么魏王总听我的么?”

没人知道。

在忠臣进言之时,他跪在桌布地下含着魏王的鸡巴卖力舔舐;在祭祀拜神之时,他主动撩起衣摆,趴跪在神像之下邀魏王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