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呢。
谢瑜用口型对魏尔得比划。
魏尔得脸皮够厚,稳稳的又干了一碗饭。
吃完结账离开,走到校门。
像阿瑞斯这类军事院校的门禁都很严格,外人禁止入内。
魏尔得身为考入联邦第一军校的优秀毕业生,有学校颁发的荣誉校友卡,可以随时回校参观。但谢瑜什么也没有。当年考场变故,他分化成Omega后黯然退学,连一张普通的毕业证都没有拿到。
魏尔得把自己的卡递给他:“你去刷。”
“就一张。”
“走人工通道呗,门卫大爷说不定还记得你。”
谢瑜站着没动:“几年了?”
魏尔得算了算:“我休学了一年,回来读完高三,在肯塔基也待了三年了。”
谢瑜唏嘘:“都过去五年多了。”
魏尔得看出谢瑜在打退堂鼓,这些近在咫尺的熟悉事物,是他珍藏的糖,也是他不敢触及的伤,谢瑜花了五年才第一次主动提起要直面这段往事,这是他们无法避开的重要人生节点。
他们回来后结婚,做爱,一起生活,却都默契地对此闭口不谈。
谢瑜以为自己是新生了,他接受了自己Omega的身份,接受了截然不同的生活,他和魏尔得之间不再有误会害他丧失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谢卫庭和雷布顿,魏尔得虽然确实曾伤害过他,但在精神域里窥见的另一重人生里,这个混球找了他一辈子,在他悄无声息的死在谢卫庭私宅里后的几十年还在不停地找他……在知道一切后,他没办法不原谅魏尔得,甚至隐隐期盼着,如果魏尔得在上辈子能找到那个死去的自己该有多好。
他们结婚五年,婚后做爱几乎从不做避孕措施,但一直没有孩子。
谢瑜起初觉得问题应该出在自己身上,他是实验体的后代,还是被谢卫庭用药引导异变成的Omega,或许没有生育能力。
直到有次和魏尔得回祖宅过年,无意中听见魏尔律和魏尔得躲在泳池边聊天:“你小子脑子有坑,我以为你躲这来抽烟呢,结果在偷偷打避孕阻断剂,千里迢迢追回来的媳妇舍不得要他给你生孩子啊?”
“姐!声音小点!”
“啧,都在陪奶奶打牌呢,这边就咱俩,有火么?”
两个Alpha开始在风口处吞云吐雾,后面的吹牛打屁谢瑜没再多听。
晚上魏尔得回来时身上没有烟味,只有沐浴露的清香,他抱着谢瑜索取到深夜。
谢瑜什么也没问,他知道魏尔得不是不想和他生育后代,只要自己开口说一句“我们要个孩子吧”,魏尔得一定会欣喜若狂地举起自己。
他私下里酝酿了很久,思考了很多。
他想要孩子吗?他厌恶生育吗?他在这世上孤身一人,只有魏尔得与他有所羁绊,心底里,他也渴望多出一个血脉相连的至亲,再多一两个也行。
他已经安然接受了Omega的身份,自然也不再抵触生育。
那为什么有那多次机会可以告诉魏尔得,自己放下了,我们可以更往前走一步了,他却始终说不出口呢?
答案呼之欲出,谢瑜却用了足足五年才下定决心。
他接受了现在的自己,也该接受过去的自己,那些讳莫如深的伤痛,也曾是他骄傲自豪的勋章。
“算了,阿瑞斯的出入管理有多严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在边上转转回去吧,你明天还有课。”
谢瑜推开递到面前的校友卡,那些温馨的、幸福的、美好的、被呵护宠爱出来的勇气,在这扇将他捧上天顶后又拒之于外打落尘埃的宏伟大门前,终究还是消散了。
魏尔得拉住谢瑜,把他环进怀里:“你能走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