泞,只委婉的提一句踽踽独行。

谢瑜却是懂的,他看得再清楚不过。

他是无人在意的实验体后代,蒙在鼓里,小丑一样挣扎反抗,心如坚冰,却又向往温暖,飞蛾扑火一样可笑愚蠢。

他在这世上甚至没有一个真实的身份,现在更是成了货真价实的黑户,或许颠沛流离是他的宿命。

“魏尔得。”

“我在。”

谢瑜望着自己冷灰色的眼睛,这样的眼瞳很少见,太缺乏生气,他自己都觉得冷,好像只有极致的疯狂才能撼动里头的漠然。

“你觉得我是什么?”他又问了这个问题。

这一次,魏尔得很认真的回答他:“你是谢瑜。”

“你一直做得很好,只是没有人发自真心的肯定过你。人本不是为别人而活,你不需要别人的肯定,这没错,但人性啊,是很庸俗的,你还年轻,历经千帆之前,由衷的赞许和尊重都是你应得的。”

谢瑜垂下眼睫,心底的一个疑惑在这一刻明朗起来。

他一直不理解自己,明明那般痛恨伤害过他的魏尔得,但却又控制不住的想念记挂。

为什么?是贱吗?

不,是因为在魏尔得眼里,他一直是谢瑜,哪怕是伤害,他也抗拒不了坏蛋给予的纯澈的喜爱,只有他把他当成一个独立的、优秀的、完整的人去追逐,哪怕方式残暴,谢瑜也会被深渊内里扭曲的爱意吸引。

他就是犯贱。

谢瑜触摸镜面上残缺不全的自己,看了片刻,眼睛发酸,这时却感受到身后的魏尔得轻手轻脚的抱着他继续律动起来,丝丝快慰如附骨之疽沿着尾椎骨爬上脊柱。

这混蛋!

他猛的砸出一拳:“把镜面关掉!老子不想看自己被你操哭的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