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把扣得一丝不苟的睡衣拢紧几分,尔后想到了什么,突然趴在枕头上噗嗤笑出声。
他自从分化为Omega后,又经历了几番折腾,体质变得易寒易冷,尤其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盖多厚的被子四肢也总是冰凉。但被窝里多了魏尔得后,Alpha身体里十足的火力像是个人形火炉,干燥温暖,还挺舒服的。
魏尔得被谢瑜笑得莫名其妙,学着他的样子翻身趴在枕头上,趁机把两人的距离拉近到胳膊挨着胳膊,小腿贴着小腿:“你想到什么高兴的事了?”
谢瑜没有躲避魏尔得的靠近,他手脚冰凉,被暖乎乎的人形火炉贴着更是舒服,如果不带着排斥抗拒的心理和魏尔得亲近相处,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有了别样的体验。
谢瑜心头一动,突然起了几分玩心,故意喊道:“小宝。”
魏尔得果然炸毛,大叫道:“别这样叫我!”
谢瑜又笑。
魏尔得瞧出谢瑜今晚在他面前的全然不同,似乎在大胆的尝试着用新的方式和自己相处,赶紧顺杆上爬,把人揽入臂弯:“不学好的。”
原来他们也能这样平和自然的相处啊,放在今天之前,谢瑜简直无法想象。
他枕着魏尔得的胳膊,语调感慨:“我不是第一次和你睡在一张床上,但是第一次没有被绑住手脚和你睡在一起。”
魏尔得心虚得很,他不敢正面去接谢瑜的话,因为他心里清楚,就算有机会重来,他也一定会再强奸谢瑜,为了任务也好、为了独占也好、为了欲望也好,他都是不会勉强自己的,所以他只敢模糊的问:“疼吗?”
“忘了。”谢瑜不在意的回答,“我不爱想过去的事。”
这确是谢瑜的性格,他总是只向前看的。
但那时的痛苦必然是没齿难忘的,连他这个施暴者都还清晰的记得谢瑜被压在身下时声嘶力竭的惨叫和挣扎,如同猛兽口中拼死绝望的猎物。
只不过,他们两个人都太了解彼此,都是自私到了极点的人,为达目的可以疯狂以极。谢瑜清楚魏尔得本性里的暴戾恶劣,仅是有感而发。而魏尔得也明白谢瑜骨子里的冷淡漠然,他不会在意别人何思何想,根本不屑于自己的愧疚道歉,否则也断然不会和他这个罪大恶极的犯人同床共枕。
魏尔得紧了紧臂弯,忽而听到谢瑜口吻平淡的说道:“谢谢你告知我谢卫庭的真实面目,和他同行的两个月里,我找机会探知到了更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什么?”
“从何说起呢?”谢瑜指尖反复描画着枕套上刺绣的花纹,一圈一圈,像是他掩盖在轻描淡写下并不平静的心湖,“我们其实一直弄错了一件事,我的分化变异并不是因为你给我注射禁药导致的。”
“腺体与生具有,从生长到逐渐成熟,再到分化,是多么漫长复杂的一个过程,怎么可能会突然从A转变成O呢?”他轻轻叹出一口气,手指停下了画圈,眼睛却凝视着那团重峦叠嶂的花纹出了神,“你知道吗?谢卫庭根本不是我的叔叔,我父亲不是他哥哥,只是他的一个实验体而已。”
魏尔得眼睛张大:“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谢瑜阑珊索然的把半张脸埋进枕头,露在外头的眼睛找寻着魏尔得,看见他意外的表情后,眼角弯了弯,“你没查到吗?你说的白头鹰计划,为了谋求种族的进化,他们开展了很多有悖人伦的研究和实验,其中当然会有克隆体、人造人。我父亲就是人造人,谢卫庭给他融入了自己的部分基因,所以从生理角度上,我确实也可以叫他一声叔叔。”
“我父亲那一批人造人很成功,他们的基因几近完美,我父亲是其中之最,用那位兰波先生的话来说就是,‘谢教授最得意钟爱的作品’。只可惜,是人就会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