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尔得随手一指,两个狐妖被大臣牵着锁链带到魏尔得尾巴前。

是了,此时的魏尔得下半身是一条巨大的乌黑蛇尾,如同一座小山盘踞成堆。

两个狐族美人在他庞大的身躯下就像两片飘零的落叶,瑟瑟着、颤颤的,飘落到他蜷起的尾边。

“住手!放开他们!”

捆仙锁下的涂宴狂怒的用利爪刨着地,锁链在他染血的银白皮毛上勾勒出塌陷的阡陌,渗出的鲜血继续染红余下的雪色,如一条条在冬森之中流淌蜿蜒的嫣色川河。

屈辱和仇恨的数值面板随着魏尔得的动作逐步上涨,魏尔得却无心去管,狂暴的妖力在体内肆虐,他勉力保持清醒,在记忆里搜寻压制妖力的心法运转。

记忆里用来抵抗入魔的禁术秘法,都很残忍,魏尔得看着尾巴边的两个发抖的小美人,想到之后他们就会化为一滩肉沫,心有不忍……难道就没有既可以安抚狂暴妖力、又能让容器活下来的办法吗?

而就在这时,捆仙锁下小山般的九尾狐骤然消失了。

说消失或许并不恰当,因为在九条金锁下的雪白狐狸,被一个半跪于地的银发男人取而代之,破损的战衣替换了染血的皮毛,披散的长发上扎着狐族特有的火焰纹抹额,祛了银色长毛的遮挡后,雪白皮肤上的伤痕与血迹也显露出来,如完美无瑕的玉雕上纵横交错的裂口,破碎又孤傲得让人挪不开眼。

魏尔得的脑子和视线当时就转不动了,什么生啊死啊、疼啊痛啊,全都去他娘的吧!

他的眼睛牢牢钉在被锁链捆缚住修长四肢和细韧腰肢的涂宴身上。

正与锁链角力的涂宴,紧绷出漂亮且充满力量的肌理曲线,身后九条蓬松雪白的狐尾绒花似的盛开在血色中。

伤痕累累,残损却绝美。

涂宴挣扎不脱捆仙锁的桎梏,只能向魏尔得大喊:“老长虫,要做什么冲本王来,放了我的族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他感受到魏尔得的目光终于转到了自己身上,便用力将背脊挺直,与魏尔得对视,“你敢不敢?”

魏尔得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说道:“孤听闻,狐族皆善媚术。”

涂宴微微一顿,随即张狂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到底敢不敢?”

锁链下捆着的是一支绝美的玫瑰,艳丽荼靡到了视觉盛宴的极致,不管他是疯是狂、是怒是怨,都是风情万种。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会甘愿撞向他尖锐的利刺,鲜血淋漓也甘之如饴。

魏尔得松开两个狐族小妖。

看出他意欲何为的蛇族大臣极力拦在魏尔得面前:“陛下三思!狐族诡计多端,您现在状态不稳,那涂宴修为高深,必然是打算趁虚而入!您可千万不要上了他的当啊!”

涂宴对大臣的劝谏置若罔闻,只冲着魏尔得勾起嘴角,再问了一次:“你敢不敢?”

“有何不敢?”

魏尔得拨开挡路的大臣,径直走向囚困于地的玫瑰,愰愰然浮现出涂宴在成为狐王前曾闻名于妖族的另一个名号妖界第一美人。

彩蛋:

进入平流层后,飞机如展翅的白鸟平稳的翱翔在蓝天之上。

魏尔得摘下墨镜,透过狭小的圆窗俯瞰一眼机翼下的流云,在脑子里跟小蘑菇吐槽道:【我很久没坐过这么拥挤的座位了。】

小蘑菇悉知这位大爷秉性,提醒他:【来了来了,就在你身后。】

果然,餐车和脚步声响起在经济舱的过道上,随即是一道磁性的男声响起,正用随性的美式腔调询问:“先生您好,请问需要喝饮料吗?有咖啡,绿茶和橙汁。”

魏尔得舔了舔嘴唇,重新戴回墨镜,举起报纸。

很快,发餐的空少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