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拿走了房间里的所有锐器吗?他是怎么自杀的?!”
“对不起老大,是我疏忽了,宋先生用水声掩盖住击打声,敲碎了浴室里的镜子,然后用碎片割的腕。”
魏尔得对宋脩昀是怎么自杀的经过完全不感兴趣,他在夜风里大吼:“给他止血!先止血!”
“我已经给他做了包扎,但是,对不起老大……我发现的太迟,宋先生割的伤口很深,泡在温水里加速了血液流出,失血过多,现在他的情况很不好……”
只说到这里,两个常年刀口舔血的人就都明白了后果。
魏尔得脑海里猛地回想起今晚出门时,宋脩昀叫住他说的话,此时再看,听起来分明就是遗言!
是啊,宋脩昀不知道他留有后手,以为他除了取代自己别无他路。
这世上的宋脩昀只能有一个,他不让魏尔得为难,自愿退出。
十五年前他无法选择,从船上被救下来,终日活在愧疚之中。
而如今,他把这张船票递给魏尔得,用死志换他后半生光明正大的去活。
宋脩昀的想法不难猜测,魏尔得舌尖用力的抵住上颚,牙齿不受控制的打颤:“立刻!马上!用最快的速度送他去医院!”
“可是医院会登记个人信息,那您的计划……”
“送!”魏尔得打断亲信的话,在夜风里大吼:“他要是死了,我回来先崩了你!”
亲信哪里还敢犹豫,老大疯起来是真的会杀人!
魏尔得挂断电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在这一刻,心中那个一旦遇上宋脩昀的问题就会和他唱反调的情绪化的声音,难得的与他的理智保持了一致。
“你也不想他死吧。”
不管当年他有没有抛下我,我都原谅他了。
这一刻,胸腔里那股总是不时翻涌的怨气和恨意彻底散去,魏尔得三两步走到停车场,上了自己的车。
小蘑菇蹦出来问:【宿主,你刚刚在和谁说话?该不会这个任务压力太大,精神分裂了吧!】
魏尔得咧嘴一笑,恢复了往日潇洒:“一点残存的情绪而已!”他踩下油门,喃喃低语,“我自以为是的好哥哥呀,真是小瞧你了,操了一整天还有力气割腕寻死?呵!”
夜很深了,医院却忙如白昼。
面色惨白的宋脩昀被风风火火的从急诊推入病房。
李进完全不能理解白天还在镜头前意气风发的宋总,怎么会突然想不开要割腕自杀。
而且这一大帮带着他飙车狂奔的西装暴徒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经过医护人员的抢救,宋脩昀脸色逐渐恢复正常,送入了VIP单间病房继续观察。
他从黑沉冰冷中转醒,望着心电监护器上跳动的数值和图线发愣。
还活着,被救了……
手腕上一边缠着纱布,一边的腕带上写着他的名字:宋脩昀。
这一刻,他短暂的自由的躺在这里。
病房的窗没有关严,夜风撩起半截窗帘。
接着,医院带着消毒水的洁白被子也被撩起半截,手臂被一只大手抓紧。
宋脩昀惊愕的看向床边,带着硝磺味与血腥气的魏尔得面无表情的凝视着他缠紧纱布的手腕:“我就该把你时时刻刻都锁着!”
宋脩昀没有理会魏尔得的愠怒,只是回头看向大开的窗户:“这里是十楼!”
魏尔得脱了外套和鞋,不由分说的挤上狭窄的病床:“我走到十一楼往下跳一层就进来了,你还以为我像黑猩猩一样爬了十层楼不成?”
“这也是十楼!”宋脩昀被挤到床边,又被抱进满是寒气的怀里,单薄的病人服被魏尔得三两下就褪到了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