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笃定对方不会也不敢背叛他们,有些事也就没有特意瞒着傅鹏,他看了听了许多,心中发冷,只是对儿子说不出口,对幕僚更是提都不敢提,惶惶不可终日。

傅太太很快就发觉丈夫的不对劲,以前傅鹏虽然也会焦虑,却很少像现在一样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头发一掉一大把。

此时的傅鹏已是强弩之末,所以傅太太一问,他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及猜测一股脑的向妻子倾诉了。

傅太太胆子再大,此时也吓得半死,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她的第一想法是,不知把傅鹏弄死,傅家能不能从这个漩涡中脱身。

这几乎是个赌博,对方可能不屑于他们孤儿寡母而放过他们,也有可能因为谨慎一不做二不休制作一些意外让他们永远的消失。

想到两个前途正好的儿子,傅太太没舍得冒这个陷。

那么就只剩下向太子投安了,只希望对方念在他们举报的功劳上救他们一命。

傅太太就算是深宅妇人也知道太子地位的稳固,那位心思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可她一个内宅妇人哪认识太子?

傅鹏却是不敢踏出那一步,现在因为夫妻俩意见不统一,已经有七八天没说过话了。

傅太太很想趁早解决,但她也不敢表现太明显,不然还不等她告密,人就死了。

何况,她最希望的还是人不知鬼不觉的将这件事推出去,就算最后那位事败也想不到他们身上,李石的到来给她指明了一条道路。

虽然有拉他们下水的愧疚,但更多的是解脱。

傅太太和李石暗示了傅鹏的处境,意思很明显,有人手中拿捏住了傅鹏的把柄,逼着他卖命,其中就有拉李江下台的事,而他们做的事中有太多违反规制的地方,最重要的一条是,那人府中收留了两个南疆的人。

而方圆,正是到岭南升任左布政使。

李石得到了不少的消息,心情微微沉重的离开傅家。

周冬牵着马车过来,李石微微摇手,示意他要自己走回去。

周冬就担心的跟在李石后面,将马车交给车夫,低声道:“远远的跟着,安静些。”

车夫忙拉住马车,等李石走出一定的距离了才慢悠悠的跟在后头。

李石紧握着拳头,目光复杂的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来往的人都奇怪的看一眼他,然后离开。

周冬见太阳都快下山了,李石还是一动不动,就小心翼翼的上前道:“老爷,我们还是快回去吧,夫人该担心了。”

半响,李石才回过神来,他“嗯”了一声,就在周冬的搀扶下上马车。

车夫不敢耽搁,鞭子一甩,马车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李府。

家里正热闹,一群孩子醒来发现回到了家,还见到了许久不见的母亲和弟弟妹妹,全都兴奋的抱在一起玩,顺便跑进跑出的参观新家。

白天的时候,阳阳还特意爬上了院子里的树,站在树枝上叉腰大笑,“这是我们李家了!哈哈哈哈!”

此时一群孩子正在屋里玩,两两成群的聚在一起,各种吵闹在耳边。

但木兰只是微笑的看着,傅氏也觉得这个场景很温馨,没有像以前一样训斥孩子们不懂规矩。

荃哥儿和荩哥儿依偎在旭明的身边,这段时间家里的气氛让两个孩子很敏感,下意识的在孩子中寻找庇护。

旭明还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两个弟弟粘人了许多,想到他都没怎么照顾过他们,也就拿出哄朗朗和暖暖的耐心细细的抚慰他们,荃哥儿和荩哥儿就更黏着他了。

李江也难得的早回家一趟,正盘腿坐在塌上听旭明说路上的见闻,时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