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我年轻不懂事,仕途中有所不顺,难免抱怨了几句。”
说起来李江真的很冤枉,工作生活不顺利,抱怨是难免的,李江就算少年老成,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仕途一开始就扎进了南阳县那团乱流中。
他要是和别的官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他就是跟着兄嫂长大,见过太多的不平事,才更加的容不得沙子。
虽然外头不显,但私底下的抱怨却是有的。
而皇帝对随他打仗出来的功臣尤其优容,不是所有人都和赖五一样自律的,而这不免就和李江的治世之道相悖,所以有时谈论到那几位功臣,李江对圣上难免有些不敬之语。
作为李江的岳父傅鹏,多多少少都能听到一些,他断章取义以此污蔑李江对圣上及朝廷早就不满,那么,他因为“同情”北族而通敌也说得过去了。
李江自然可以说明,只是那样一来就又牵入几位权臣,一时的污蔑可以洗清,得罪了那几位,李江就算洗清了嫌疑以后也不用在官场中混了,甚至还会连累到苏文和李苏两家的后代。
所以李江宁愿打碎牙齿和血吞,也绝对不会吐露真相。
当时刑部的官员将傅鹏“大义凛然”的供述给他看时,李江只留下“清白自在人心”一句话就甩袖而去。
李江从来不相信“清白自在人心”,他觉得清白是要靠自己去洗清的,所以才出了刑部就开始叫人盯着傅鹏。
木兰深吸一口气,“你大哥快要到京城了吧?”
李江无奈,“大哥还带着四个孩子呢,怎么可能这么快。”他也盼着大哥快点来,现在暗处的人明显利用傅鹏来对付他,偏他和傅鹏的关系摆在那里,对上傅鹏他难免吃亏些,只有李石,虽然还是傅鹏的晚辈,但他是李家的家长,站在两家的角度上,自然可以和傅鹏平等对话,就算他当街骂傅鹏,别人也只会说他维护弟弟家族。
有大哥出面,现在他们的局面也不会如此被动。
“最要紧的还是尽快找到黄金万,我怀疑他是被人带走的,若是他受不住刑罚,胡乱招出什么来,我们三家真的可能玩完。”李江愁眉道。
因为黄金万对他们的生意太过熟悉了,要做假证也很容易,李江最怕黄金万是被人带走受不住折磨做假证据。
木兰忍不住磨牙,“你说傅家这都是为什么?”
李江同样疑惑,表示不太明白傅家人的脑回路。
而傅太太同样表示不懂丈夫的脑回路,看着沉郁着脸的傅鹏,傅太太深吸一口气,申明道:“此事你不要再掺合了,女婿没被收押,说明圣上并不相信这个罪名,只是为了安抚朝臣才将他召回京城的,只怕过了风头还会起用,你真不顾云芬的死活不成?”
傅鹏坐在一边,沉着脸道:“晚了。”
傅太太厉眼射向他,恨不得把他捅出几个窟窿来,傅鹏似哭似笑,“我是被人算计了,夫人,已经退不出来了。”如今他的把柄握在那人手中,怎么可能说下船就下船?
在李江是被召回京城而不是被押解回京城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了,可是为时已晚。
傅太太顿时陷入两难之中,如果只是一个丈夫,她会果断的舍弃他保住自己的女儿,但丈夫代表的是整个傅家,她有两个儿子,傅家上下有上百口人,孰轻孰重,傅太太分得很清楚。
但跟着丈夫就真的能保下他们吗?
傅太太一直是个当机立断的人,傅家多少次在岔路口都是她做的选择或是引导丈夫做的选择,但这次,她犹豫了。
傅太太身子微微前倾,认真的问丈夫,“老爷,您实话告诉我,那暗处的人到底想干什么?李江对他有什么妨碍?”
傅鹏苦笑,“夫人,关键是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