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两次,中午累得睡过去了,现在正和八少爷他们在一起,倒是不再哭了,晚上吃了一碗肉羹,小姐吃得少些,但也要半碗。”
周春叹了口气,“不要叫他们玩得太晚,尽量哄着他们,别再叫他们哭了,晚上再给他们吃点粥,别饿着了,叫值夜的人警醒些,他们受了惊,要是发热惊悸她们却一无所知,回头我就剥了她们的皮。”
秋果低头应下。
“周春?”
周春挥手让秋果退下,轻手轻脚的进屋,“夫人,要不要用些晚饭?”
“是秋果?”木兰搁下毛笔,问了一句。
“是,过来汇报二爷的情况,二爷晚饭的时候醒了一会儿,现在又睡下了,小少爷和小小姐也好。”周春将灯挑亮了一些,上前帮木兰按肩头,“夫人,叫饭上来吧,您昨天连着今天一直忙着,连顿正常的饭都没吃,老爷要是知道了,该生气的。”
木兰点头,“去叫人端上来吧,一会儿你去叫两个信得过的老嬷嬷来,再请严先生和沈先生过来,我有事与他们商量。”
周春只犹豫了一下就应下了,灯火辉煌,里面都是丫头婆子,又有两个老嬷嬷在旁,就算是拿到外面去也没什么。
周春一直跟着木兰,觉得没事,却把严新和沈路吓得够呛。
白天他们同处一室没事,但晚上再过去就不妥了,但来请他们的人也强调了,夫人还请了两个老嬷嬷在侧。
严新和沈路磨磨蹭蹭的去了书房,木兰已经吃饱了饭,见他们那样,很想扶额,搞得她很想和他们“深夜会面”似的。
木兰对屋里的几个老婆子道:“将桌椅搬到院子里去,我与两位先生在院子里相谈。”
严新和沈路松了一口气,虽然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但也总比在屋里强。
虽然是在室外,周春却把院子的丫头婆子安排在一定的距离上,这样既可以看到木兰他们三个,又不能听到他们说话。
严新和沈路也知道事关机密,因此并没有异议,有时候涉及到非常机密之事时还会那笔在纸上写下递给木兰,绝不出口,这样,就算有耳朵灵敏者,所听所知的也有限。
木兰觉得自己现在完全是在做地下工作,不然哪有在自个家里都不安生的。
第二天,木兰张贴出去的告民书开始有了反应,不少人聚在一起谈论,木兰为了达到效果,还特地安排了人在一旁大声朗诵,必要时解释一下,务必要让所有驻足旁听的人能深刻领会其中的意思。
不过半天过去,那五个书生的激烈言论也被张贴出来。
太原城顿时热闹起来。
太原一霸崔家的崔钟元气急败坏的跑到衙门里要求缉拿妖言惑众之人。
太原衙门的人很冷淡,“崔老爷,你说谁妖言惑众?”
“还有谁?自然是那在城门口张贴布告之人,那叫苏木兰的。”
“崔老爷慎言,苏夫人是二品诰命夫人,怎么会妖言惑众?这个罪名得大理寺那边才能下定论,崔老爷这样私下结论,小心苏夫人告您一个诽谤。”
“你!”崔钟元脸上闪过恼怒,恶狠狠的瞪着他,“你不过一个小小的记事员,就敢这样驳我,别忘了,是谁在养着你们。”
接待的官员脸上一冷,挺直了腰背道:“本官自然知道是谁养着本官,是这太原的百姓,是朝廷,是圣上!只不知这与崔老爷有何关系!”
“够了!”新任知府林永浩出来,看了那官员一眼,挥手叫他退下,这才对崔钟元道:“崔老爷,苏夫人所作我也看过,里面并无不妥之处,至于您说的妖言惑众更是无从说起,崔老爷若是要告可正式写一张诉纸来。”
崔钟元深深的看了林永浩一眼,冷哼一声甩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