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陈氏一直在屋里听着他们的话,闻言冷哼一声,对何王氏讥笑道:“老三媳妇想的也太美了,那林子要是谁都能去,现在还能轮得到她?”

何王氏叹道:“也是穷怕了,你看咱们家,也就只能勉强给孩子们吃饱,真要有个天灾人祸什么的,只怕真的活不下去了。”

何陈氏眼里泛着寒光,“咱们家有地有人,比李家和苏家不知强多少倍,他们要是肯干,何至于如此。”想到这里,何陈氏的心就如同活烧似的,眼里不由泛红,“当年我家是揭不开锅,这才让我嫁到这里来的,你们怎么也这么傻,跳进这火坑里来。”

何王氏不语,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们有什么办法?更何况,她家又比陈家强多少去?

而且当时也没想到何家的男人竟然能懒成这样。

何家三房虽然一直有矛盾,三妯娌之间也时常吵架,但真要说不可调和的矛盾,也只有三个媳妇和丈夫之间的了。

何家当年搬过来的时候还有些资产,置办了二十多亩的地(别看多,产量低),只要勤劳肯干,家里没有谁生病或天灾人祸的大笔支出,家有盈余肯定能做到。

偏何家的后代不给力,子嗣越生越多,但人却越来越懒,何家四个老爷们耕种的地三亩的收成只比得上人家两亩的收成,加上家里孩子又多,每年的粮食交完税后也就够填饱肚子。

鸣凤村大部分的人都很勤奋,做完农活之后还尽量挤出时间去城里找些活干赚些零花钱,别说男人,就是七八岁的小姑娘也能打些络子之类的拿去卖。这就是和府城毗邻的好处。

由于何家的懒,鸣凤村的村民就不太喜欢何家人,平时有什么事情也不喜欢叫他们,何家的三个媳妇嫁过来的时候何家的情况还算可以,谁知道娶了媳妇之后何家的男人更懒了,每年因为播种的事何家不知爆发多少战争,可就是这样被媳妇们压着,何家依然是鸣凤村最后一家播种的。

何钱氏对丈夫的不争气已经习以为常,心中虽然气恼,但也没有办法,只好拿了簸箕在门口捡来年需要的种子,一边望着山林出来的路,想着看看木兰的收获,然后再套一些话。

而林子里,木兰将陷阱布置好,这才收拾东西离开,出去的时候拐到自己以前布置的陷阱,查看是否有猎物,只是很可惜,因为她长久没有更新过陷阱,动物们不说学精,但起码有了危机意识,今天她一个收入也没有。

木兰微叹,就看这几天能不能逮到大家伙了,不然过年就有些艰难了。

何钱氏看见木兰也是空着两只手回来,目光就放在她背后的背篓里,“木兰今天打着什么了?”

木兰知道她在想什么,对于哭穷她早就驾轻就熟,当下就苦着脸道:“现在天越来越冷,动物越发不好找了。”

何钱氏就笑道:“这有什么,你们家不还有一个小李相公出去摆摊吗?每日有个几十文,不知比我们强多少。”说到这里,语气就忍不住泛酸,要知道府城一个店小二的月钱也就是三百到五百文不止,而李石轻轻松松的在街上摆摊每个月就有五六百文的收入。

这个她可是专门算过的。

木兰苦笑,“婶子只知道他每天拿回来的那十几文钱,哪知道他写字也是要费笔费墨费纸的,这样一通算下来,一个月也不过收那二三百文的钱,可我们俩又不会做生意也不能耕种,家里还有四个孩子要养活,开春还要送两个去上学……”木兰脸上的苦色更甚,“现在我们家就指着来年风调雨顺,租子也能多收一些,别叫我们再出去买米吃就好了。”

何钱氏眼睛一亮,是啊,他们家新搬来的,至少到明年七月之前,他们家还要买粮食,这样算下来,他们家的日子不定过得还不如他们呢。

何钱氏满意了,拿出长辈的款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