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族长就松了一口气。

当年的事是苏大福做的不地道,可时间是最好的治疗剂,它不仅能冲淡爱,更能消弭恨。

若是其他的事苏族长也不敢说项,但当年木兰他们也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苏大福这几年的日子却过得不是很好。

因为当年的事情,族里有人见木兰他们出息了,这些年木兰又没问过苏大福一家,所以在族里也时常挤兑他们。

也就是三伯母还会做人,日子这才还过得去。

晚上,余韵过后,李石就抱着妻子的身子,微微喘息的问道:“不怪他们了?”

木兰沉默半响,方才慢慢的摇头,“当年的事情好像离得很近,好似就发生在昨天一样,但有的又离得很远,几乎都要想不起来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们的,但其实我并没有太过恨他们。”

灾年里,易子而食都时有发生,更何况,三伯父和三伯母只是丢下他们独自离开,当时那种情况下,光靠三伯父一人,的确不可能抢到足够的食物。所以在那件事上,木兰虽然有些心冷,却并不怪他们。

真正让木兰生气的是他们竟然住进了他们家的房子,却没有告诉他们一声,之后那段打诨,木兰更生气了。

但过了这么多年,那股气早就烟消云散,木兰不见三伯父是因为真的不想看见他们。

不过若是因为这个害得他们在族里、在村里被排斥,又是木兰所不愿看见的。三伯父一家毕竟是他们家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一门亲戚了。

所以木兰才答应苏族长带上三伯父,经过明天的见面,相信村里的人呢不会再为难他们了。

那么之后,日子就这么过吧,能少见面就少见面。

而斜对面的三伯父三伯母也正躺在床上讨论这个话题。

“你说我明天要给阳阳带什么礼物过去?”

“行了吧,阳阳什么礼物没见过?你能送出什么花来?还是随便选几个孩子喜欢玩的玩具就是了,吃完了饭就回来,以后有事别往木兰跟前凑。”

“什么往木兰跟前凑?瞧你说的那么难听,我是木兰的三伯父……”

三伯母“嚯”的起身,盯着丈夫,道:“这些话你和我说说也就算了,不许到外头去说,传到了木兰耳朵里,明天你也不用去吃饭了。”

三伯父张张嘴。

三伯母就闭上眼睛道:“我们两家的关系也就这样了,只要不恶化就好了,木兰可不是不记仇的人,她不过是心软,想让我们不被村里的人排挤罢了,这是咱们欠下的情,我们要记在心里,以后能还就还,不能还也别叫她为难。”

“当初还不是你要走的,回来也是你要占人家的房子的,现在一切都叫我背了……”

三伯母听到这样的话,顿时觉得心中一痛,就算已经知道了丈夫的本性,但三伯母还是忍不住会心痛,多日来的事情加上女儿的事压在三伯母身上,她终于爆发了。

三伯母气得将枕头仍在丈夫头上,压低了声音怒声问他:“是我的错?你但凡有些本事,哪怕就只有大壮兄弟一半的强,我就不会偷偷带着你们走,我就是自个饿着,也会将弟妹和她几个孩子给拖出去,但你没本事,你抢来的东西还得靠我帮着才能勉强够我们活下去,我还有两个孩子,谁死他们也不能死!”

苏大福脸色难看起来,三伯母就当没看见的继续道:“是,我是自私,我只能想着我儿女,那你呢?你想了什么?你要真想他们,拼命一些再来求我,我会不答应留下他们母子几个吗?”

“至于占他家房屋,”说到这个,三伯母的脸就一阵的扭曲,丈夫还以为两家关系恶劣是因为当时逃难时的抛弃行为,但三伯母知道,真正叫木兰生气的说后面这件,但是当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