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收到消息,因为李郑两家是姻亲,李石难免要多考虑一些。

郑家在京城有房子,郑致德的亲哥哥郑致佑如今还在宫里侍卫处当差,所以郑致德的住处不用烦心,但李登才是要跟着郑致德住还是出来外面着急租房子却是一个问题。

等两人赶到京城也就差一个月左右就开考了,所以李石不希望他们再为这些庶务烦心。

提前写了信问好,他也好安排。

郑致德对于上次没跟着一起来京城的事忐忑不安,生怕李石和媛媛怪他,如今见李石待他与从前并无不同,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就有些愧疚。

李石却是真的不在意的,因为他都做不到的事,为什么要要求郑致德去做呢?

更何况,郑致德真的抛弃了母亲和郑家的希望跟着李江等到京城,说不定李石反而会重新考虑媛媛的婚事。

李石向来不是正统的儒家读书人,对于忠义素来不及家人,在他心里,家庭,才是最重要的。

李石很坚信,若是有一天,非要选择,他一定会毫不迟疑的为了家人而舍弃忠义,所以,他一直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可这有什么关系呢,木兰并不介意不是吗?

李石将最后一味药材加进去,守在药罐前一刻钟,这才将药倒出来,端去给木兰。

沿途的丫头见了他都恭敬的行礼,等人过去后就交头接耳道:“那位李娘子可真幸福,李相公可是每天都给她熬药。我们想要接手还不给。”

旁边一个丫头就幽幽的说道,“你没听李相公说吗?不同的人熬出来的药是不同的。”

其他两个小丫头顿时不说话了,先前李娘子的药就是交给她熬的,也不知道怎么熬的,李相公喝了一口,虽然没有大发雷霆,却皱起了眉头,之后更是亲力亲为的熬药,惹得管家将底下的人训斥了一顿,她也由二等的丫头贬为了三等。

李石端着药回到他们的房间,药刚刚可以入口。

李石将药碗递给木兰,“这是最后一剂了,喝完后以后都不用喝了。”

木兰就松了一口气,她这两个月喝药都喝怕了。

李石给木兰嘴里塞了一颗蜜饯,眼中带笑,“明天我叫厨娘给你做药膳。”

“还吃啊。”木兰觉得只要有药味的东西她都吃不下去了。

“你放心好了,不过是一些菜配上少量的药材,并不难吃。”木兰本来就宫寒,调理了两年基本上算好了,但这次遭的罪太大,李石不敢掉以轻心,但是药三分毒,李石也不敢给她吃太多的药,说来,这些都还得靠日常调理。

李石在木兰说这些的时候,赖五的小厮就回来禀报,“上次您叫侯爷查的人,侯爷查到了。”

李石和木兰俱都眼睛一亮。

前一段时间,木兰请赖五帮忙找找钱舅舅。

她虽然知道钱舅舅在辽东军营之中,却一直联系不上,先前是因为战事,驿站断了与那边的联系,也没有镖局愿意走那边,就是商户都少。

有去的,却不愿意帮他们带这些小东西。

而钱舅舅自从那次之后也没再给木兰写信寄东西什么的,所以两家又断了联系。

赖五爽朗大方,在军中的人缘不错,木兰就求他帮忙找一下。钱舅舅一家是奴籍,虽然是工匠,但若是遇上不好的上级,只怕会被推出去挡箭。

木兰觉得,还是快点找到对方为好,而且,他们现在就在京城,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

而辽东太大,加上朱有德手下的人这么多,更别说附庸的工匠,所以赖五从不知道钱舅舅竟然也在辽东军中,闻言就让人下去找了,末了还遗憾道:“这些年我见别人都有几个老乡,只有我一人形单形只的,要是知道钱大哥也在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