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昏昏沉沉,意识好像在渐渐抽离。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人在医院。

呼吸间弥漫着医院里独有的消毒水的味道。

头有点疼,身体好像被碾过一样,浑身上下的痛感让他分不清到底是哪里痛。

于越抬起手,模糊的视线里看到自己手背上插着的输液针头,意识后知后觉的开始回笼。

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

昨晚那些画面已经断断续续的浮现在脑海。

于越原本苍白的颈侧上莫名爬上了一抹可疑的红。

抬起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去,就被一只宽大的手掌轻轻的拢住。

“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旁边传来男生低沉沙哑的嗓音,低低地忏悔:“对不起宝贝儿。”

“我不知道你在发烧。”

“我不是人。”

“…………”

刚醒过来,就听到代珩这一番沉痛的自我剖析,于越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时间指向早上六点,急诊部外面一片人声嘈杂。

正巧有护士走了过来:“醒了?”

护士看着于越说:“醒了就好,这几天没好好吃东西吧,低血糖,精神过度紧张,再加上吹冷风受了寒,体温升的太快,突然烧到四十度,所以才会晕过去。等烧退下来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儿,放心吧。”

“……”

“这话我昨晚就已经说过了一遍了,但你男朋友不听,守了你整晚。”护士笑着对于越说:“看把你男朋友给紧张的。”

于越人还懵着,半天没说出话来。

护士站在床头,视线从于越的脖子上晃过,眼神带了点暧昧的意味:“虽然年轻人精力旺盛能理解,但生着病还是要节制……”

于越:“…………”

我日。

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还好这里不是他爸住院的第一人民医院。

不然真的社死。

“好好休息,挂完水就可以离开了。”说完这番话,护士手揣在白大褂的兜里,很快就转身走了。

于越忍了又忍,还是有些不可置信,没忍住转头看向旁边的人:“你特么傻逼么?”

他的声音还哑着,喉咙又干又疼,说出的第一句话就忍不住要骂人。

还是忍不住问代珩:“你怎么跟医生说的?”

“这还用说?”代珩站在床边,把他的手放在床侧,弯下腰来看他:“你烧到四十度,浑身烫的要命,老子差点被你吓死。”

代珩低下眼时,视线扫过于越起身时荡下来的领口。

他喉结动了动,挪开视线,从旁边倒了水过来:“宝贝儿喝点儿水。”

于越还浑然不觉自己的惨状,在代珩弯腰靠过来时,视线定格在他的脖颈,敏感的神经被轻轻拨弄了一下。

难怪护士会这么说,这家伙顶着脖子上的痕迹招摇过市,傻子才看不出来。

然后又反应过来,自己脖子上应该也没好到哪里去。

于越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接过玻璃杯喝了一口水,平复心情。

代珩高大的身形杵在病床一侧,几乎要压着头顶的光,看着于越喝水,低声和他报备着:“昨天不小心……怕你不舒服,帮你清理过了,换了干净的衣服,没说你是被我……”

于越额角跳了跳,倒也没必要什么细节都说出来:“……行了,别说了。”

大概是紧绷了一个礼拜的心情,昨晚终于松懈下来,身体抵抗力下降,所以病毒的侵入格外来势汹汹。

做完之后,他的温度就直接飙到了四十度。

代珩手撑在床侧,若有所思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