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礼数,转身快步疾走。
她站在这里,只是没从刚才的恍惚中回过神,不是为了在陆华亭面前丢脸的。
“娘子留步。”陆华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通过木砖上的投影,群青看见那簪冠的影子从背后走近自己,直至与她的影子交融。
这个距离……都快贴上她了,那沉香混柑橘的冷冷的味道从身后围过来,化作一小片凉意从她的后颈沁出来,到底在干什么?
陆华亭微微侧头,目光划过群青鸦黑的发丝,落在她耳后一点丹痕上。
是他帮人收敛时,点上去的标记。圣临元年,这丹痕已在。
看清这点,他抬手拈掉群青披帛上的一片落叶,退后两步:“你怀里的狸奴似乎不舒服。”
群青还没开口,又听他平和道:“娘子可否转过来说话?”
一直背对他人,确实不太礼貌。群青只得转过身,两眼盯着陆华亭腰间的蹀躞带。只是站在他人的阴影里实不习惯,她悄悄地上瞥一眼,发现他正垂眼盯着狸奴。
狸奴浑身颤抖,双耳向后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响,凶相毕露。
陆华亭伸出两指,不顾狸奴龇牙哈气,顺着毛轻轻抚摸,对狸奴道:“怎么怕成这样?是被方才穿甲的燕王吓的?”
群青说:“长史站得太近,是被你吓的。”
陆华亭一顿,收回手指,半晌,又向后退了一步。
“你知道某的官职?”他问。
群青眸光一凝,平静地说:“上次大人做祈官的时候,听其他宫人说的。”
“群青。”陆华亭居高临下,忽然唤她名字。这名字从他口中吐出来,宛如叫过千百次一般熟稔,戳破一个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