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笔来。”
狷素应一声,又送了一趟。
竹素道:“这么晚要纸笔做什么?”
“想是长史想好了那赌场如何布防吧。”狷素翻个身,“那地方狭小隐蔽,要想藏人恐怕得废些力气。”
竹素点点头。
房间之内,陆华亭将纸铺在桌上,笔尖在纸上游走,时而抬眼,极快地勾勒出人形。见群青要从床榻上起身,他轻道:“娘子别动。”
群青于是又坐了片刻。
运笔未完,衣襟窸窣相碰,陆华亭侧头,群青已挤到他身边,望着那副画。
画上娘子衣着梳发与她皆相似,是云州打扮,只是没有添上五官。
“娘子,好看么?”陆华亭侧眼,故意问她。
群青盯着看了一会儿,竟是微微一笑。
这一笑如寒梅盛放,令陆华亭微怔。她想要拿起近看,一伸手便碰翻了烛台,自己也吓了一跳。陆华亭立即将烛台扶起,艳红的蜡油流淌了一路。
陆华亭方才擦净手上蜡油,只见她以指蘸取桌上蜡油,饶有兴趣地在画上涂抹,坚持将美人的嘴唇,涂成了混沌的一团。
陆华亭强行将画卷起,群青不免失落。
他心念微动,从行李中取出一盒胭脂,旋开以指蘸取,见恰好是殷红颜色,便将群青转过来,点在她唇上。
他的指尖微凉,群青的眼睫颤了下,居然没有闪躲。
此举极大地激发了陆华亭的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