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大桶灭火的水全部泼在了群青身上,浇灭了她披帛上的火。

“娘子吓傻了么,衣裳都着了不知道躲?”那个带她来的狱卒驱赶她,“赶快出去。”

群青拿裳衣裹着湿透的衣裳往外走,看见邻近几间牢房内关押的人。也都纷纷被带到了安全之处,因为天寒,一个郎君竟还带着两名小厮,慌忙给他披干衣。

这南区的木牢房,果然是给有官阶的、尚未定罪的人准备的。

群青转过头,抓住了一个狱卒,嘴唇轻轻哆嗦:“我的衣裳烧坏了,能不能叫人给我送件新的?”

“娘子,小人知道你冷,可深更半夜探望,哪有这条律令?”

“那他带家仆服侍,便合大宸律了?”群青指着远处那人道。

狱卒一时哑然,许久才悄声道:“那是相爷家的郎君,又尚未定罪……”

群青只觉得冰水似乎浸到她骨子里,带得周身微微地颤抖。

虽然那人形销骨立,精气神与上次见面大不相同,但她果然没认错,是孟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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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那狱卒:“我也尚未定罪,算起来官阶比孟九郎还高,现在要与其他男犯关在一处也便罢了,还衣冠不整。若等我出去了还记挂着在大理寺受了屈,与太子说几句,你可要想清楚,要不要得罪我。”

被她拽着不放,那狱卒只好悄声道:“娘子要叫谁来?小人跑一趟就是了,太远可不行。”

“不远,便在大理寺旁,教坊司。”

不久后,有人匆匆进来。

她罗裙飘荡,脚步轻盈,一见群青,便将包好的衣裙展开,盈盈下拜:“娘子。”

天真的狐狸眼,微丰的美人面,是玉奴。

群青换了衣裳,发现玉奴抿唇在笑,不禁有些忐忑:“笑什么?”